江知文一條手臂和一條腿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平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眼神空洞。
陸宴池開門進來,都沒能讓江知文轉頭關心的看上一眼。
像個提線木偶,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散發著頹敗的氣息。
陸宴池站在江知文的床尾。
“知文,你還認暖暖這個姐姐嗎?”
聽到提及江暖,江知文有了些許反應,眼神空洞的看向陸宴池,像是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臉上帶著些許疑惑。
陸宴池聲音溫和:“岳父並不是江家的孩子,這就意味著暖暖與江家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和暖暖也不再是堂姐弟。”
“你和暖暖沒有血緣關係,你還願意認暖暖是你的姐姐嗎?”
江知文空洞的眼神中,漸漸有了光彩,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自然是要認的。”
陸宴池看著微微笑了起來。
“既然還認這個姐姐,就給我打起精神,振作起來。”
“暖暖在病房外,為你坐臥難安,她現在才懷有一個月身孕,正是最關鍵的時刻。”
“你也不想,讓你疼愛的姐姐強忍著身體不適,為你神思焦慮吧!”
“再說,你是男人,要給家人撐起一片天,為他們遮風擋雨,”
“你不快速調整好狀態,難道還要暖暖和秋姨兩個弱質女流,為你擔心憂愁嗎?”
江知文聞言,慢慢閉上了眼睛,眼角卻有淚珠無聲滑落。
就在陸宴池以為江知文不會說什麼,打算離開時,江知文有些哽咽的聲音傳來。
“姐夫,我明白的,我會振作起來,絕不讓媽和姐姐再為我擔心。”
陸宴池聽到病床上壓抑的聲音,輕輕頷首:“那我們明天等你勝利歸來。”
陸宴池腳步輕輕離開病房,身後是江知文壓抑的痛哭聲。
江暖和王秋傑看陸宴池出來,忙迎了上來,目露詢問。
“沒事,給知文一晚上時間,消化情緒,明天一早,便是雨過天晴。”
陸宴池安慰倆人。
王秋傑目露感激:“宴池,真是謝謝你和小暖了,秋姨實在羞愧的無地自容。”
陸宴池不甚在意:“無妨,您是暖暖的長輩,知文是暖暖的弟弟,我身為暖暖的丈夫,做這些都是應當的。”
江暖心中熱乎乎的,滿滿的全是感動,悄悄的拉住陸宴池的手。
陸宴池則把江暖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王秋傑瞧見倆人的小動作,眼底有了笑意。
又想到曾經的大哥和大嫂,也是如此的恩愛異常,想到那麼好的兩個人,卻不得善終,英年早逝。
王秋傑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小暖,你可會怪秋姨。”
江暖搖了搖頭,大大的杏眼閃爍著水光,溫潤如一泓秋水,流露出淡淡的情緒,聲音空靈。
“秋姨,從你的立場來說,就算對我爸的身世三緘其口,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如此辛秘之事,你告訴我爸是情分,不告訴我爸也是本分。”
“既然爸、媽都不在了,再說這些就毫無意義,我不怪秋姨,秋姨也別自責了。”
王秋傑羞愧的直點頭,眼中卻淚流不止。
“秋姨,你隨我先回家吧!明天一早,我們再來看知文,醫院這邊交給宴池,不會有什麼事的。”
王秋傑婉拒了江暖的好意:“秋姨哪裡都不去,秋姨要在這裡陪著知文。”
“這孩子太苦了,有父有母,卻像個野孩子似的自己生長,我虧欠這孩子太多。”
“秋姨要懺悔,要贖罪。”
王秋傑勉強對江暖露出笑容:“你現在月份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