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你啊,特別像我年輕的時候。”
楊永瀚嘆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初秋的晚上天高雲闊,只不過城市裡鋼筋水泥遮障,天也灰濛濛的。
“我那時候啊,沒什麼大的志向,一心想著要學畫畫,到處求學拜師,碰壁無數,苦也吃了不少,後來誤打誤撞混進了這個行業,所以人生有時候就是陰差陽錯,但你又不能說一點沒有緣分和準備,要不是我年輕時候求學的經歷,也不會有我現在了。”
“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呆在這兒,在哪兒都是生活,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你想畫畫也好,繼續做紋身師也行,師父還算有點人脈,也能幫你鋪個路。”
說到這裡,楊永瀚想起來,“如果你留在這裡了,以後找個本地姑娘回去,你家裡那邊的思想工作可能難做了,他們肯定還是希望你能找個京市當地門當戶對的,你爸和你媽都挺拗的。”
駱加禮垂著眼睫,目光不動地望著地上的樹影。
耳邊,楊永瀚緩緩平穩的語調有了一些變化,“佳佳那丫頭最近沒怎麼來了,要是有那個打算,趁人家還小就早點說清楚你這情況,女孩子青春也沒幾年耗費得起。”
駱加禮眼睛動了動。
他感到整個人都有點恍惚,腦子裡全部繞著當年發生的那些事,亂糟糟的,聽到“佳佳”這兩個字時,才有了一點反應。
“師父,你誤會了,她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他頓了頓,聲音低不可聞,“我們只是朋友。”
楊永瀚沒再說話了。
手裡的第二根香菸快燃完了,楊永瀚說:“你爸要我帶給你一句話——”
“人死不能復生,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了。”
駱加禮手一顫,沒拿穩,整根菸掉落在地上,他垂著視線望著那還在燃燒著的猩紅菸頭,在暮色裡一閃又一閃。
他整張臉麻木地低著頭,陰影籠罩在他身上,低著聲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