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旁邊不挪位,吃飯的時候故意說話大聲吸引駱加禮注意,不時間拿餘光偷瞄著他。
這些,都落進了向茄的眼裡。
她面不改色,神情專注地吃著東西,也沒有和其他幾個室友聊天,彷彿她和駱加禮自然而然的,和她們幾個形成了一道遮蔽。
那邊幾個,話比較少的還有何露娜。
倒不像是故意不說話,是因為何露娜本身性格也是那樣,淡淡的,不愛講話。
這點和向茄很像。
面很多,向茄吃東西很慢,這次也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打擾到了她吃東西的節奏,依舊是細嚼慢嚥的,耳邊聽著她們幾個嘰嘰喳喳的,像是故意為了博取誰的眼球。
也就在這時候,突然,楊茉狀似不經意轉過了頭,然後用一種有點高調誇張的語氣音量說道:“茄茄,你耳朵裡戴的是助聽器嗎?”
大家都停止了說話,都注意到了向茄的耳朵。
空氣凝滯。
當著這麼多人的目光,況且還是要一起生活四年的室友,用一種複雜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向茄心理素質再強,那一瞬間也抵不過窘迫和尷尬一湧而出的微妙感。
記憶彷彿一下子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還是孩提時代,上小學的時候,因為聽力不好,跟不上老師上課的節奏,成績很差,被老師和同學孤立歧視的經歷。
雖然如今她看似已經從那陰影中走了出來,也證明了自己雖然有生理缺陷,也可以和別人一樣,甚至做得更好。
可是當那樣的,和過去一樣的目光齊齊刷向她的時候,向茄恍惚了一下。
仿若歷史又重新上演了。
其實她心裡並不是不在意的,只是在極力撇開這些過去的陰影。
要不然又怎麼會時時刻刻放下頭髮遮蓋著耳朵,又怎麼會想打耳洞,以一個新的姿態迎接生活呢?
打耳洞並不全是為了駱加禮。
她不是一個會為人隨便改變看法和觀念的人,除非是自己想要。
因為想要新的生活,新的自己。
但好像她在駱加禮面前,以及和初野工作室的大家在一起,從來不需要刻意掩飾自己的生理缺陷。
因為在他們那裡,她得到的是尊重。
他們不會因為這個而瞧不起她,反而會覺得她很厲害,很勵志。
向茄很清楚,楊茉是故意的,大抵是在報復她不肯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