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色燈光的房間,像是不經意間營造的曖昧。
她問:“要牽手嗎?”
梁裕白的視線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寬大的領口並不規整。
露出的面板白皙,又只有乾淨的面板。
他抑住在那面板上留下烙印的衝動,“什麼?”
她走近一步,“不是很煩嗎?”
隨著她的靠近,他能夠看到領口下的蕾絲邊。
他的影子罩在她的身上。
蓋住的是慾念的源頭。
她卻渾然未覺,“你上次,也說很煩。”
在他面前站定,“然後,牽了我的手。”
他艱難記起。
“所以呢。”
“要牽手嗎?”
她說話時,唇齒一張一合,紅色的唇翕動,嘴裡是見不到盡頭的暗。像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淵,他跳下去。
是以死為代價。
可他甘願死在她的手上。
他低頭,牽起她的手。
隔了幾秒。
他改為十指緊扣。
他問:“陸斯珩呢?”
陸相思:“在樓下廚房。”
梁裕白:“不怕他上來?”
她笑:“我把門鎖上了。”
梁裕白的視線落在她纖細的肩上,隨著她的笑,輕顫。
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和零星的雨聲。
陸相思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梁裕白想了下,答非所問地:“便利店。”
她睜大眼睛,“濺我一身水?”
他指腹壓著她的手背,語氣加重:“不是。”
陸相思愣了下,“那是……後面那臺車?”
梁裕白說:“嗯。”
她堂皇:“那你為什麼不叫我?”
梁裕白:“你走了。”
她愣了下。
猶豫的空檔裡。
陸斯珩的聲音在樓下響起,“你們有誰看到過我家相思的?上樓去了,不用,我自己上去叫她就行。”
梁裕白沒什麼表情,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那個男人。”
他鬆開手的同時,把門開啟,“你好像很喜歡他。”
最後一句話是,“那又怎樣?”
語氣輕蔑,又狂妄。
手心陡然的空,加上他的話,令她失神。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面前站著的是陸斯珩。
陸斯珩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跑樓上來了?”
她解釋:“他們在打牌,我不會,所以就上來了。”
陸斯珩說:“我剛剛太忙了,沒注意到你。”
她毫不在意地搖頭。
目光在四處逡巡,也沒找到梁裕白的痕跡。
直到吃飯,梁裕白才出現。
她目光毫無遮掩地注視著他。
梁裕白走了過來。
在她身邊坐下。
喧囂沸騰的用餐時間,唯獨他們這裡是安靜的,像是有無形的隔間,他們二人存在於另一個世界。
杯盞過半,突然開始玩遊戲。
陸相思全程手足無措,還沒理解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輸了。
但理解了也沒用,她似乎天生沒有玩遊戲的技能,輸了要喝,沒有輸,幸災樂禍地看戲時,也被誤傷。
陸斯珩連續替她喝,但他酒量並不好。
等她上了個廁所回來,他就已經倒下了。
全場唯獨梁裕白沒有喝酒。
他連這種遊戲都是個中高手。
所以到最後,只有他是清醒的。其餘人要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