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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約定,從每個人長大的那一刻,就陸陸續續的要失約了。
而喬秀秀,對著自己的弟弟,也只能說:“對不起啊,鬆鬆,姐姐很想一直一直陪著你,但是姐姐又不能一直一直陪著你。姐姐會長大,就像百重哥哥,盡歡哥哥一樣,姐姐也會成長為一個失約的大人。”
在說話的瞬間,喬秀秀懂得了承諾的份量。
小孩子的承諾總是很多,因為他們堅信自己可以做到。
等意識到自己並非無所不能,不再隨意做出承諾的時候,就是長大的時候了。
乾兒子
“姐姐,我的牙真的要掉了嗎?”
喬秀秀看看弟弟的小牙齒:“哇,我們鬆鬆都到了要換牙的年齡了。”
周勁松有些緊張:“姐姐,我有點害怕。”
喬秀秀故意嚇唬他:“是,鬆鬆,姐姐和你說,你確實是要注意了。因為這鬆了的牙隨時都可能會掉。你想,如果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它掉嘴裡了,然後你一下子給吞肚子裡,可就完蛋了。”
“為什麼?”
“下邊的牙掉了得扔房頂,上邊的牙掉了得扔溝裡,這樣新出來的牙齒才會長得好。你想想,你的乳牙掉肚子裡了,新的牙齒要怎麼長?而且牙齒被吞進肚子裡,這件事本身就很可怕吧?”
周勁松卻是有些奇怪的問:“牙齒吃到肚子裡,拉屎就拉出來了,有什麼可怕的?”
劉淑敏過來,聽了他們的對話,和喬秀秀說:“瞧,又沒嚇著你弟弟吧?”
喬秀秀嘟囔:“鬆鬆膽子好大,我換牙那時候小舅舅和我說,如果晚上睡覺的時候牙齒掉下來,就會被我吃肚子裡去,害得我好幾天睡前都提心吊膽不敢睡,生怕把自己牙齒給吃了。還是媽你和我說,看牙快掉的時候可以提前手動把牙給拔了,我這才不怕了。怎麼鬆鬆就不害怕啊,那可是把牙齒吃到肚子裡啊!”
“鬆鬆不是說了麼,吃到肚子里拉出來不就好了,有什麼可害怕的。好了,你快去梳頭換衣服,今天是你爸認乾親的大日子,咱們都得早點去,聽到沒。”
喬秀秀懶洋洋的說:“知道了,不過媽,你說我爸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劉淑敏拍了喬秀秀一下:“你瞎胡說些什麼。”
“好,我不該在說我爸的時候言語不恭敬,可是媽媽,他這事兒辦的也太奇怪了吧。我爸,一九四零年出生,今年才三十三歲,對吧。小狗子哥哥,一九五三年出生,今年二十歲。他們兩個人只差十三歲啊,我爸居然要認小狗子哥哥當乾兒子。媽,我真想不明白了,他認小狗子哥哥當乾弟弟都比干兒子更說的過去,畢竟乘風哥哥都比勁松大十七歲呢。”
“你又胡說,乘風和勁松那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你爸和小狗子那能一樣嗎?還讓你爸認小狗子當乾弟弟,小狗子如果真是你爸的乾弟弟了,那你這裡怎麼論,以後都得叫他叔了。還有,他們以兄弟論,你爸就成你王叔叔的乾兒子了,像話嗎?”
“是有點不像話,那不像話就不論唄,小狗子哥哥已經是爸爸的徒弟了,之前不是說快要轉正了嗎,師徒關係還不夠嗎,為什麼非要認乾兒子啊。”
劉淑敏說:“你爸這不也是為了小狗子,小狗子家庭成分不好,雖然你爸收了他當徒弟,但是被人排擠這些也總免不了的。你爸在貨運站也算是老資歷,人緣好,還拿了省勞模,他如果認了小狗子當乾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狗子在貨運站才能更站的穩。要知道他現在還是學徒工,說要轉正但還沒轉正呢,你知道貨運站正式工這工作有多少人眼紅嗎?”
喬秀秀聽明白了一些,爸爸認小狗子哥哥當乾兒子對小狗子哥哥更好。
但是她還是覺得他們兩人才不過相差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