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邏輯學系課程上學到的知識,還是慢慢在腦海中清晰起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想要將它們梳理清楚,期望能從中找到應對眼下這棘手情況的辦法。
雖然沒有過往經辦案件積攢下來的經驗可供呼叫,但那些課堂上老師所講解的一個個案例,那些關於如何尋找細節、捕捉線索的理論內容,此刻竟也如同一幅幅畫面,開始在她眼前快速閃過,她只能寄希望於憑藉這些,能讓自己儘快理出個頭緒,順利解開眼前這令人頭疼的命案謎團。
她深知,若是正常洗腳,水中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此刻水中浮油較多且有肉碎出現,這絕對是極為反常的現象,背後定是隱藏著什麼關鍵資訊。
她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飛速運轉著,一個念頭在心底逐漸清晰起來 —— 把萃華姑娘雙腳斬下的那把刀,一定是在砍剁的過程中崩缺了,才會致使刀刃上帶下了這些肉碎,遺留在這盆水中。
她緩緩伸出手,那隻手在空中略微停頓了一下,似是在積攢著勇氣,而後才輕輕探入水中,小心翼翼地撥弄了一下水面,想讓那些肉碎看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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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觸碰到水時,那微微的涼意順著指尖傳來,彷彿是這盆水也在散發著絲絲寒意,想要驅散她探尋的決心,可陳柯卻絲毫沒受影響,她的專注已然讓她忘卻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那需要細細剖析的線索。
陳柯又湊近了些,幾乎是把臉都快要貼到水面了,她仔細觀察起那些肉碎的模樣,那專注的眼神彷彿要將這些肉碎看穿一般。很快,她便發現了更為關鍵的細節,這些肉碎呈現出已經煮熟的狀態,而且從紋理和色澤來看,應當是豬肉無疑。
這個發現讓陳柯的眼神瞬間變得越發深邃起來,猶如兩口深不見底的幽潭,那裡面藏著的是對真相的執著與探尋。
她直起身子,動作略顯遲緩,彷彿身上揹負著千鈞重擔,每動一下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再次環顧了一下屋內,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雙腳的切口處,那切口齊整得有些讓人膽寒,斷面處的皮肉、筋骨都被幹脆利落地斬斷,看不到一絲拖泥帶水的痕跡,可見兇器的鋒利程度絕非一般。
結合之前在水中發現的肉碎細節,陳柯進一步在心中推斷著,能造成這樣切口的刀,應是廚房中切熟肉用的大刀呀。
那種刀通常體型較大,刀刃寬闊且極為鋒利,刀身也較重,普通人家平日裡切些簡單的菜蔬,根本無需用到這樣的刀具,只有常在廚房操持,需要處理大量熟肉的廚子,才會常用這類大刀。
想到此處,陳柯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個廚子。她的臉色依舊凝重,不過那目光中隱隱多了一絲篤定,彷彿在這迷霧重重的案情裡,終於抓住了一絲可以抽絲剝繭的線頭,讓她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只是這曙光還太過微弱,需要她繼續深挖細究,才能徹底照亮這籠罩在命案之上的陰霾。
周圍的衙役們此刻也都緊張到了極點,他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陳柯的一舉一動,彷彿自己只要眨一下眼,就會錯過什麼天大的線索似的。
離得近的幾個衙役,額頭上早已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匯聚在一起,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可他們卻像是毫無察覺一般,沒有一個人伸手去擦拭。
他們的鼻翼微微翕動著,每一次呼吸都放得極輕極淺,生怕自己稍重一點的呼吸聲,都會打破這屋子裡緊張得近乎凝固的氛圍,驚擾了陳柯的思緒。
有的衙役嘴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是他們在極力剋制著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同時又懷揣著對即將揭開真相的期待。
魯正明站在一旁,眉頭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