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指甲卻嵌入了掌心,她繃著臉,微微垂下眸子。白芝蘭,白芝蘭,白芝蘭……她心中默唸這個名字,然後安靜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希望自己更低調一些,像往常一樣,能夠避開白芝蘭的視線。
白芝蘭走近許晏青,抬手扶上許晏青的臉頰,聲音溫柔嫵媚,“晏青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許晏青只是瞥了白芝蘭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白芝蘭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溫柔的笑笑,緩緩的蹲下身來,伏在許晏青的腿上。
許晏青是英俊的,即使他已經不再年輕,可是長期的鍛鍊也使得許晏青擁有緊實的肌肉,幾近完美的身材。
白芝蘭的指尖在許晏青的大腿上,透過許晏青的長褲,順著許晏青的肌肉線條,一點點的撫過。
許晏青眯起眼睛,微微低頭看向了白芝蘭。
他抬手,像撫摸一隻貓一樣,撫過白芝蘭挽著的髮髻。
許晏青看向了池浣和茯苓,“出去,罰二十鞭。禁閉到我再通知。”
池浣和茯苓都垂下頭去,低低道:“是。”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因為白芝蘭的出現,讓他們得以逃過更重的責罰,這出乎兩人的預料。
平時如果兩人的任務不能達成,都是以三十鞭起步的。
走出了許家的宅子,茯苓深深的撥出口氣,感覺像是又活回來了。
池浣握住她的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開口卻是,“我替你領罰吧。”
茯苓苦笑一聲,回握住池浣的手,輕聲道:“不必,讓元首夫人知道,她可不止會刁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還不如我直接領了這二十鞭,又不是沒有受過。”
池浣的眼神愈加濃黑,別人看著會害怕池浣的眼神,可是茯苓不會。
因為只有茯苓知道,池浣只是現在面癱而已,他的情緒外露都藏在眼神裡。也只有她,能看得懂。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孤兒,他們是同樣的命運,不幸的失去父母、家人,不幸的被送到許晏青手中的孤兒院,不幸的被許晏青選中,不幸的同命相連。
茯苓握緊池浣的手,她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別擔心,池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池浣感受著茯苓掌心的溫度,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等池浣和茯苓離開了房間。
坐在沙發椅上的許晏青,臉色就沉了下來。他扯出白芝蘭挽發的髮梳,隨手扔在腳邊,白芝蘭一頭柔順的亞麻色長髮傾瀉而下。
許晏青眯起眼睛,一把揪住白芝蘭的長髮,狠狠的用力一拽,將白芝蘭從他大腿上拎了起來。
白芝蘭一聲痛呼,踉蹌著從許晏青的腿上爬了起來。
許晏青的聲音裡都透著狠厲,完全不像是對自己妻子的語氣。
“白芝蘭,你是不是想死?”
白芝蘭疼的嘶了一聲,可是她不敢反抗,只敢仰著纖細的脖頸,求饒。
“晏青,晏青,我錯了,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