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她夫、子亡後,孤孫寡祖的在村裡日漸受欺壓,無法生活,戴冪籬的年輕人於是把祖孫三人帶到了竹月深。
救助祖孫三人的年輕人便是宿嶼。
聽尤嬸說,那時的公子看起來不像是帶病之人,不知後來怎麼就總感覺他病病殃殃的了。
公子的事沒人敢過問,只猜他可能是操心的事多了,引得舊疾復發。
公子的病從來只給殮星谷的神醫少谷主看,東嵎的老翁們是沒機會診看的,而那傲氣比天的少谷主雖然性情隨和……貪玩……活泛……
雖然他走到哪兒都能把別人家當自己家,跟誰都能嘮上兩句,但好友的事他從來緘口。
是以公子所染何疾,竹月深中人至今無從得悉。
雲渡牽起兩個孩子的手,邊往瓌嶼便橋方向走著:“公子可在竹月深?”
“自侍使與公子下山後,公子便沒回來過呀!”尤嬸道,反問,“侍使沒同他在一起?”
雲渡道:“一月前去做了件別的事,就分開了。我還以為他回來了。”
瞄見侍使忽顯失望的神色,尤嬸跟著也有點憂鬱:“侍使也沒同公子一塊過年?!”
說到過年,雲渡立時想到夏臨頊那瘋帝的殘忍無仁,心頭一搐,突然難受起來:“快別提過年了。今年的這個年,是我有生過得最難受的一次!”
尤嬸短眉一蹙:“怎麼啦,莫是因為公子?”
公子優待雲侍使,全山的人都知道。
雲侍使看公子時一慣清冷的眸子刷刷的閃,全山的人也都看見。
能讓女兒家難過的事,多半是因為心慕的男子。
雲渡看著手裡牽著的蹦蹦跳跳的男孩女孩,覺得他們雖沒有了父母,至少是平安健康,快樂活潑的,在人物各異的竹月深,他們不缺愛護。
嗯……雖然南窨的那幫人不搭理人,東嵎的幾個老伯總吹鬍子瞪眼。
怕嚇著孩子,瘋君暴政的事雲渡不想提,只對尤嬸道:“與公子無關。有些事不說也罷。”
尤嬸道:“新年公子和侍使不在,大夥也覺得少了什麼呢!”
“本來想著新年時侍使和公子會回來過,我們西廬和北埗的姑娘們特意掛了這許多的紅紙燈籠慶祝。”
“看,”指著沿途樹枝上碗大的精緻的花燈籠,尤嬸道,“是不是比去年的多?”
過了南窨,一路皆點綴著喜慶的新年紅。
“嗯。”看著眼前祥和景象,雲渡容顏上緩緩浮上淡淡悅色。
“雲阿姊,”手邊小姑娘仰高兩顆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望她,雀躍道,“今年霜瑩終於敢去南窨貼福啦,我一點也不怕他們,我是不是很厲害?”
頭頂兩個尖尖螺髻微微搖晃,真像極兩隻小蝸牛趴在頭上,生動可愛。
雲渡聞言,嫣然笑笑。
“前年誇口要去給南窨的叔叔、哥哥、姊姊們貼福字,最後哭著回來的霜瑩今年就已經不怕他們了,果然又長大了!”雲渡摸摸她腦瓜,讚揚道。
霜瑩得意又道:“雲阿姊你看,我還在他們每人的巢屋下掛了吉祥結,這樣他們以後就會平平安安,倖幸福福的!”
雲渡回眸望去,見林立黑巖後,葳蕤叢間的“鳥巢”下果然墜著紅色的流蘇吉祥結。
微風拂過,悠悠搖晃。
幽森冷漠的殺手居舍一時竟變得溫馨了!
“侍使來了竹月深之後,公子每個節慶都會在竹月深陪你過,今年你們沒一起過春節,這上元節他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雖說大傢伙都不知道公子究竟生的什麼模樣,但從他行事作為來看,深明大義,善良仁慈大家都心裡清明著呢。”
“看他對侍使又溫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