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丫頭每一回被罵,就跑我這裡來哭。”
甚至有人直接上前來同她分享經驗說:
“雲姑娘別難過,你才來府上兩天,不知道大人脾性,等你熟悉了以後就不會惹到大人忌諱了。唉,你別看他表面雄赳赳的,也富貴,像是個嗜色之人,其實他是個很有教養的郎君,他喜歡老實本分的人,不喜歡主動的。”
……
一個時辰不到的接觸,雲渡發現整個府上的人對蘇誡的瞭解極其片面。
什麼不舉,面前是頭母豬都能舉吧。
還有教養……以前倒是有,現在……竟然隨時隨地說得出那種要親她,還有她故意蹭他的沒羞沒臊的話!
簡直,下流!
書香出身,十七歲擢任為太學博士、授太子詩書的知禮守禮的先生,怎麼就變成個又瘋又下流的佞臣了呢!
呃……
想著想著,雲渡不由抖了抖肩,嘖嘖嫌棄,回望向來時的路,深長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慕水軒。
一腳踏進院,見身束玄袍的少年正坐在庭前的鞦韆上,悠悠晃晃的,全身裹著冬日暖陽的輝光,光看著就很愜意。
他懷裡抱著兩柄劍,慢條斯理地在擦拭。
聽見人來,悠悠晃動的鞦韆自己停了下來,離在明媚光線中回眸,看向她。
打量的目光落到她臉上的瞬間,他劍眉一蹙,眼裡閃過驚疑。
收劍入鞘,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來:“動手了?”
雲渡摸了摸臉上的“傷”,“傷口”周圍的血已有些幹凝。
“他弄的?”離追問。
雲渡遲疑了一瞬,隱瞞了某些一言難盡的細節,道:“大抵是犯失心瘋了。早料到此處不是什麼安生地方,所以才求公子要了你來陪我。既然下定決心要算計他,被他先捉弄一兩回無妨。”
“踏出這一步之前,我已做好了會被他戲弄的準備。他蘇誡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我是真的對他念念不忘,回吃他這株帶毒的草。”
“不過是我們彼此之間都明白對方想從自己身上得到某種東西,亦或想達到某種目的所以才相互容忍,附和對方的表演罷了。”
“這是一場沒有棋盤沒有棋子的博弈,能擺上臺來較量的只有那顆曾糾纏了十幾年的難辨黑紅的心。宮宴那夜他敢在我的地盤上堂哉皇哉地走下第一步,那之後他的地盤,我必要一一染指,寸寸踐踏。”
說著欲行目標,她嘴角不自覺挑動一抹狠厲的獰笑,貝齒間似有鋒刀利箭磨擦。
“若無公子提議,我大概是沒心思多看這混賬一眼的,可也正因為有公子提議,我才有機會見到我從未見過的,甚至從未想過的蘇誡的另一副面孔。”
“這樣瘋癲的對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呵,很有挑戰,比我從前揍過的王家小子,打過的李家少爺還要牙癢,教人興奮!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