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笑唇含情,瞳眸蓄火。
見他突然發浪,雲渡黛眉一蹙,三絕樓的飯菜在胃裡蠢蠢欲動。
“我對你怎樣?”他又問。
雪顏染上淡淡一抹緋色,雲渡歪開臉。
她要怎麼把你胡攪蠻纏;你厚顏無恥;你癲如瘋牛;你既然已經傷害了我,為什麼還要惦記著我等,這些貶低人的形容串聯成一句可以一舉與他劃清瓜葛的話?
明知對方冷臉不待見,還要死皮賴臉千方百計來糾纏,真不知他是閒得無聊,還是鍥而不捨!
如此怎麼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多說一句恐都會成為引發他發散自以為是的魅力的激浪石。
“有人來了。”腳步聲近,雲渡趁機轉移話題。
“我家娘子讓送來的炭火。”
紅彤彤的炭還燃著橙藍色焰苗,火光映上臉,熱氣隨之瀰漫。
雲渡道了聲“多謝”,相貌粗陋的漢子沒有說話。
他偷偷瞧了瞧席坐端淑的女子,看清一張白似雪摶,潤如脂抹,眼唇精緻,輪廓優越的臉,眼裡不禁生出驚歎之色。
當他的目光回落到女子一雙幽深如淵,似乎還透著絲絲寒氣的幽魅詭眸上的瞬間,他眼裡閃過了訝異的光,那意味,與羨娘初時近距離看見雲渡相貌那會兒如出一轍。
注目只在片刻,轉身預備離去時,他似是而非地瞄了眼蘇誡,陰影下的眸光裡隱有冰芒。
漢子前腳邁出屋,後腳羨娘端著茶水進來了。
“妾身此處簡陋,不如蘇郎君邸上典麗,茶水也是粗淡,還請二位不要嫌棄。郎君請。”給蘇誡遞去一盞茶,倒一盞又給雲渡,“雲姑娘。”
而後自斟一盞,撇著沫,話起了家常。
開口提的是她的亡夫。
熱茶縈繚著濃濃白氣,入鼻清香異常,清香之外,還有些許甜味和細微的鹹鮮味。
雲渡與蘇誡下意識看了看對方。
雲渡微微蹙眉,蘇誡卻是神情淡淡,悠悠然撇起了沫。
端莊,典雅,持重,矜貴……
沉穩如古鐘。
另有三分目中無人的傲慢。
一別在她面前時表現的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的態度。
“這茶香倒是第一回聞見,有陳皮、鹽,還有一絲油香,可是什麼時興的吃法?”雲渡問。
羨娘道:“姑娘鼻子還真靈!聞一聞就猜出了八九,你說的不錯,裡頭確實有陳皮和鹽,還有一些胡麻籽。不過這倒不是什麼時興的吃法,只是妾家鄉那邊喜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