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初來乍到,咱們各自見機行事,我先去了。”
“我不想你去服侍人。”離看著她走開的背影。
她的姿容是那樣的清婉沉雅,仿若清江碧柳照寒月,多看一眼,心中似自撥開了一汪清明,沁人肺腑。
“在竹月深我做的也是服侍人的事,沒什麼的,再說了,這麼多年來,我唯一能上手的似乎也只有服侍人一項。”
“你是我執意帶進來的私人護衛,蘇府的事你不用沾手,若待得無聊,到處去逛逛,不用怕給我惹麻煩。”
矛盾是串織情網的線。
……
照水院。
三門直進的正院主屋內,海蛟蟠繞錯金博山爐悠悠吐釋著香霧,煙氣縈動,躥得精奢典雅的敞臥裡全是甜絲絲的氣味,一呼吸,心脾霍然舒暢。
南照的晨曦穿透片片琉璃,在亮潔的榆木地板上投映束束魚鱗狀的華彩。
斑斕如入暮時分的流霞。
此處是乃蘇府主人寢臥——傾無涯。
雲渡將微燙的清水輕聲置在次間的雕靈芝貼金黃花梨盆架上,移步至主臥隔幔前。
簾後,是她貪覺的“遠房表兄”——蘇誡,蘇指揮使。
卻說兩日前她按公子提示,以競聘蘇府下人之職來到蘇府,指名要做蘇指揮使身邊的大丫鬟,並且還要自帶一個護衛入府。
同時來受選的好幾百同行看著她傲氣比天的模樣,無一不哈哈嘲笑,說她賣色也不先打聽打聽東家秘聞,蘇府是納新又不是納妾,空有皮囊的花架子人家是不會要的。
雲渡只是冷冷一挑唇,不與愚者論高低。
眾人見她趾高氣揚,必是成竹在胸,不由自弱了氣場。
然而下一刻,遴選府隸的蘇府大管家率先就把氣焰囂張的一對“主僕”遣開了。
真真是被打了好響亮一耳光。
眾人嘩嘩笑開。
她嗤鼻一笑,娓娓上前,用平靜而威嚴的口氣對管家道:“要不要用我,管家大人最好先去問問你家大人,他若真不想認我,我絕不多看他蘇姓的門匾一眼。”
管家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徒,卻也不敢亂替主子做決定,於是問得“雲渡”一名後趕緊請示去了。
紅彤彤金燦燦的大門一開,蘇誡披著件玄青的鶴羽大氅威風凜凜地走出來,看見她時,嘴角立時掛上若有若無一絲笑。
她卻一見他,抽抽鼻子一下就撲到了他懷裡,抽抽噎噎地編了一篇遠道尋親的悽慘身世,在上百號待聘者跟前來了場認親大戲。
蘇誡看著她,先是一臉迷惑,而後便與她對起了戲來,演得比她還情真意實。
旁人不知當中真偽,兩人卻很清楚對方意圖。
蘇誡想再次接近她,她想以此進入蘇府,雖彼此對對方的目的皆不明瞭,第一步卻好歹是踏出了。
蘇誡許其以遠親表妹身份進府後,雲渡好不客氣地端起身價,真正以蘇府表小姐身份自居,一躍將權力壓到大管家頭上。
蘇誡也不反對,還在她的裝模作樣中同意了她想當他貼身貴侍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