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我啦?”畫眉翁眼睛晃然一亮。
毒娃娃?
雲渡聞之一驚,心說這老咕咕怎麼叫公子毒娃娃?以前來老毒師這裡都是安安靜靜地與他學毒,旁的話一概不談。
今日他話中意思,莫非是看出公子其實是中毒,不是患病?
這種猜想為何從未聽人提及過?
他的脈她也是把過的,根本沒看出有中毒跡象!
就算她醫術不夠高明,那思歸呢?
思歸可是當今天下最神的神醫了,他會看不出來?
將此疑問暫行擱置,雲渡先繼續嘴邊話題:
“只是……我與公子外出時不都會帶一些毒藥在身上,以防萬一麼,這次出去外面剛好就用上了‘入夢來’。”
“我親手下的毒,親眼看著那狂徒喝下,也……那個……親身感受到他起了症狀,但他的反應好像是皮癢,不是你說的無感無覺,而後快樂地死去!”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要探索蘇誡,還是覺得他有很多不合理。
——一個舍所有妄計雄圖的人;一個忠奸善惡於一身的人;一個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乞求一點情愛的人,理想、利益、尊嚴他必定衡量得明明白白,即便心裡真的有想一死消千愁的墮念,他也絕對不會真的那樣做。
做奸臣的目的他向她說明了;
事業的艱難他亦向她說明,並且她也親眼看見了;
他那可憐又無恥求愛的方式她也被動感受了。
但是,她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還有一些事瞞著她沒說。
雖然她不知道那些事是怎樣的事。
既已從他那裡脫身,再有多少疑問她都不可能回頭去問的,最多隻會從側摸查摸查,以解心中一點迷惑,無暇懂他透徹。
“他一定是吃了解藥。咕咕。”畫眉翁肯定地道,突然的高亢聲震得雲渡一激靈。
“吃了,不過是在起欲之後吃的。”雲渡即時應茬,分析當時蘇誡毒發情況,“您老說過,入夢來的解藥需在欲起前服下才能確保身體不受損傷。”
“可被我下毒的那個人解藥服的晚了些,也好像一點影響沒有,生龍活虎的,打架還很厲害,這樣是正常的嗎?”
畫眉翁道:“他若真的有欲求反應了,後服解藥肯定要壞經脈,虧氣血。如果你所說無誤,他一定是先吃過了解藥。咕咕。”
“入夢來不是前輩獨家秘製的新藥麼,誰會有解藥?”
“有的人多了:毒娃娃把藥一派發下去給需要使用的行令者,誰拿不到?咕咕。”
“公子嗎?”雲渡低喃。
打探蘇誡行事的任務是她在執行,公子與他能有什麼牽連?
難道……
雲渡心中抖然閃過一個震碎人心魂的念頭——從不示顏人前的公子會不會就是蘇誡?!
如果是,那他把她帶來竹月深,並區別他人對待她的異舉就有解釋,按照她如今瞭解到的蘇誡的性情,什麼瘋狂癲邪怪事他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