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與他講已同羨娘商談好日後再聚的事,近他方丈內,他大袖一拂,眼光淡淡一瞟,一絲多餘的動作表情都沒有即捉住了她的腕,精準無差。
邁大步往街對面三絕樓去。
“羨娘跟上。”沉冷強硬的男聲在羨娘詫異的幾個呼吸後緩緩才飄入耳。
此“兄妹”二人的相處方式真是別與尋常——隱忍深藏的同時突然來一出蠻橫霸道,真是……有趣。
思了思索,羨娘帶著兒子慢慢才趕去。
……
“喂,你是有什麼病?!”
三絕樓。
官位不高,職權無二的指揮使一腳踏進酒樓大門,迎客的小二立馬於擦肩接踵進出的客流中看見了英武非凡的男人。
粲顏迎上,說立即騰出樓上雅間供大人休息,不會讓大人久等……
蘇誡轉手將掛在指間的兩摞累贅交給他拿著。
拾寬闊前堂中往兩邊盤桓延伸的梨木階梯而上,蘇誡交代店侍說:“去與掌櫃的說,我今日要宴請極重要的客人,讓他安排一下將店中招牌都烹製上,慢慢做,不急。”
“我都與人羨娘子說好了改日再聚,你這是幹什麼?”雲渡甩著手,卻掙不脫他強勁的拉拽。
蘇誡板著臉:“改日?擇日不如撞日。計劃既已提上日程,就當速戰速決,豈能容人說改就改?你以為我時間很多嗎?你打亂我的計劃,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嗎?”
“不過一頓飯的變動,你兇什麼啊!”雲渡不能理解他怒從何來。
往後瞧了眼,見母子還沒跟上,又道:“你就這麼著急要與人交好?”
蘇誡側眸看了看,見她神情怏怏,笑了:“傻瓜。”
“你說什麼?”
“沒。”
雅廂佳饌,幽樂沉香,僅四個人的餐食,繽紛琳琅就擺滿了長長一桌。
對向而食,兄妹倆並席一方,母子倆並席一方。
席間,羨娘時而看向漸漸暗下來的華彩明瓦,時而偷偷瞄一眼儒雅席坐對面的男子。
雲渡瞧著她,以為她是因方才決定好的循序漸進的計劃被更改而感到不安。
其實在飲著清茶等菜的這段時間雲渡就發現,她臉上雖一直都掛著明和婉麗的笑容,無法安定下來的目光還是暴露了她隱約的焦愁。
蘇誡的蠻橫破壞了雲渡與人交往的最基本的誠信,導致她看著不太安然的羨娘,自己不禁感覺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