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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縊鬼》裡的主人公,則是用了“教書先生”的身份,以及穆濤“溫文爾雅”的脾性。
傀儡師將每兩個人的特徵雜糅在一起,寫進同一個故事裡,再打亂順序,混淆視聽。
乍一看見單獨的故事,沒人會覺得故事與死者有關。
殊不知,故事與死者、死者與死者之間皆有聯絡,兩兩交織拼合。
如同許許多多零散的拼圖,只有一塊塊重組拼接,才能窺見完整畫卷。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閻清歡不由皺眉:
“既然主角確有其人,故事裡的其他描寫,也都是真的嗎?這些人盜取錢財、殺人越貨……”
在傀儡師所寫的故事裡,三位主人公都犯下的罪行是——
“這三個人,”閻清歡嚥了口唾沫,“都曾劫財。”
“如果沒猜錯的話,三名死者曾將一戶人家劫殺,再用不義之財經商發家。”
施黛點頭:“真相只有一個,傀儡師是來報那場仇的。”
至於那些被大肆張貼的志怪故事,與其稱為殺人預告,倒不如說,是要把三人的惡行昭告全城。
傀儡師已成功大半。
由他寫下的故事早就傳遍長安城,在百姓眼裡,三名死者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這是不僅殺人,還要誅心。
她一通分析落在耳邊,語氣雖輕,卻極為有力。
閻清歡聽得怔愣,好半晌,才露出激動的歎服之色:“的確是這樣!”
“江公子不是在調查纖草紙的來源嗎?”
施黛細忖,摸了摸下頜:“等確定了地方,去那兒問問二十多年前的懸案,說不定就能確認傀儡師身份。”
她生得端麗,這會兒凝神思考,雙目清如遠山,比起多數時候含笑的模樣,平添春水般的空明澄碧。
江白硯與她對視,語氣淡淡:“明日能查清。”
他的兩位隊友,怎能如此靠譜。
閻清歡按耐不住心底激動,鬥志更滿。
長安城果然遍地是能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施黛抿唇壓住上揚的弧度,握緊雙拳,難掩激動地在袖口裡錘了錘。
終於!說出那句經典臺詞了!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唯一的知情狐阿狸:…好不容易正經一回,請你不要這麼幼稚!
回到施府已近亥時,膳廳裡備了一桌豐盛晚膳。
孟軻對這樁案子很感興趣,聽完來龍去脈,被施黛的爹來符樂得合不攏嘴:“等你爹從極北之地回長安,一定要讓他瞧瞧。”
想了想又道:“但也不能只靠這符,如果遇上不識字的惡妖怎麼辦?黛黛,你畫符練得怎麼樣了?”
施黛以摔傷腦子、記憶混亂為由,揭過了自己畫符水平大不如前的事實。
現在她已想起原主的全部記憶,但畫符講求心神合一,即便記得動作,也難以模仿心境。
說白了,她來這個世界還不過十天。
“已經能想起畫法。”
施黛摸摸鼻尖:“但畫稍難一些的符時,靈氣總會凝滯於某一處,無法貫通。”
“畫符這種事,我和你流霜姐姐都不懂。”
孟軻眸光微轉,一瞬福至心靈:“白硯不是會些嗎?你不妨問問他。”
正慢條斯理用餐的江白硯動作微頓。
正趴在施黛懷裡的阿狸雙目圓睜。
正狼吞虎嚥啃著塊排骨的施雲聲亦是一僵。
施雲聲皺眉:“畫符有什麼好的?不如學刀。”
他被尋回施府後,跟著施敬承學過一段時間的符法,覺得實在無趣,不如刀鋒來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