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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這種人,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打。
以江白硯為例,他實力太強,一旦硬碰硬,施黛只有吃虧的份。
過於莽撞地還擊,不僅會讓自己陷入極端被動的局面,還有很大可能性激發對方的怒意。
輕則加重囚禁力度,重則被打得斷手斷腳,美其名曰“再也不能從我身邊離開”。
小說裡都這麼寫,在施黛看來,這種人純屬罪犯,適合吃牢飯。
沒辦法直接硬碰硬,要她馴服聽話,也不可能。
最有效的方式,是假意服軟,一點點削減對方的防備心。
當對方露出疏漏,就是她出手的時機。
袖口裡的符籙,施黛早想著該怎麼用了。
後背和腦袋撞在地上一定很疼。
念及江白硯推她向樹幹時,罩在她後腦勺的那隻手,施黛也用風符做了個小小的緩衝。
效果不錯。
“嘭!”
咧嘴一笑,施黛模擬出爆炸的聲響,指尖輕叩符籙:“雷火符爆炸,壞人死掉。”
她說罷彎起眼,話鋒一轉:“摔疼了嗎?”
她控制過風符的力道,並不疼。
倒是被施黛坐著的雙腿,燙得像在被火燒。
眼尾泛出異樣的潮紅,在隱秘的快意裡,江白硯輕咬下唇:“不疼。”
感覺很糟糕。
被施黛一步步誘哄,他心甘情願任由她牽引情緒,直至此刻,非但全無羞惱,竟生出扭曲的悸動。
施黛就該炙烈得像團火,看似乖巧,實則生有尖銳的刺。
若她失去稜角,對某人一味討好,江白硯反而難以想象。
像有一根無形的繩,連在兩人之間。
施黛掌控長繩一端,只輕輕一拉,便惹他心緒百轉。
乃至於,即便以屈辱的姿勢被施黛壓在身下,江白硯也暗暗歡愉。
僵局沒持續太久,施黛很快挪動身子,鬆開江白硯手腕。
他心覺失落,聽施黛道:“你自己劃出的傷口,在哪裡?”
傷痕不值一提,江白硯仰面看她,神色平靜:“手上。”
施黛揉了揉眉心:“上藥用繃帶了嗎?”
自然要用。
他今日本是一身白,若鮮血溢位,無處可藏。
江白硯坐起身:“嗯。”
把雷火符收回袖口,施黛靜悄悄瞥他。
他微垂了頭,不知在想什麼,一絲不苟的前襟亂出褶皺,烏髮稍亂,隱有靡豔之意。
但下頜又是蒼白至極,像脆弱瓷器。
江白硯應該是不怎麼開心的。
施黛試著問:“要抱一抱嗎?”
這個問題不帶旖旎的含義。
她知道江白硯心理狀況不太尋常,上次的擁抱緩解過他的情緒,是一項有效的安撫手段。
幾個吐息的寂靜後,她聽江白硯道:“嗯。”
再眨眼,施黛落入他懷中。
她不知道這個擁抱極盡剋制,那雙手落在她脊背,動作生澀,帶有微不可察的顫。
身體陷進江白硯胸膛,他似乎戰慄一下,呼吸很亂。
胸前的傷口與她相觸,漫開撕裂般的疼,隨之而來,是前所未有的快慰。
痛與癢交織,如同在煉獄和極樂之間反覆碾轉,每痛一分,即是將施黛抱緊一分。
江白硯忍下低喘,笨拙垂頸,埋首在她肩頭:“關進大宅,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啊。”
施黛不假思索:“誰會喜歡被關起來的?又不是花瓶。”
江白硯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