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為你做些。”
這幾天在青州忙於查案,他沒閒暇時間下廚。
還有點心吃?
心下歡愉,施黛仰頭親了親他側臉。
這是第一次,有人親手做這麼複雜精緻的東西送給她。
被全心全意相待的感受豐盈又滿足,心臟彷彿成了棲息在枝頭的鳥,稍一展翅,就輕悠悠飛起來。
喜歡桂花香,喜歡手裡的香囊,最喜歡的當然是江白硯。
“你之後做點心,可以叫上我。”
施黛說:“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有趣。我雖然不大擅長……打打下手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老是讓江白硯單方面為她做這做那,施黛會不好意思。
“對了。”
她眸光一晃,興沖沖道:“差點忘記,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江白硯:“什麼?”
施黛揚起嘴角,故作神秘眨眨眼睛。
“我們不是繫結了血蠱嗎?”
施黛道:“我爹找到解蠱的辦法了。”
血蠱是江白硯從邪修手裡學來的秘術,在大昭失傳已久,知曉解法的人寥寥無幾。
得知兩人繫結血蠱後,施敬承和孟軻四處搜尋解蠱之法,已有數月。
解蠱的事,施敬承本打算當作生日驚喜,在席間宣佈的——
沒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被施黛一句“我傾慕江白硯”搶先給了個更大的驚喜。
於是她爹乾脆保持緘默,轉而讓施黛親口告訴江白硯。
“聽說是一位北方的薩滿巫師,接了我爹釋出的懸賞令。”
施黛說:“約莫明日,她就來青州了。”
江白硯正在調查十年前的滅門案,脫不開身前往北地,只能勞煩對方趕來青州一趟。
說起這事,施黛不由道:“你之前說,查出了幾個可疑的兇手——有嫌疑比較大的人嗎?”
江白硯不知在想什麼,似乎因她方才的話略微失神。
待他抬眼,眸底重回清明:“嗯。”
這事沒什麼好瞞的,江白硯道:“玄同散人。”
施黛正色:“因為他這些年裡的行蹤?”
玄同散人四個字如雷貫耳,在大昭,是位家喻戶曉的人物。
“有一部分原因。”
江白硯頷首:“凌霄君往返江南各地,玄同散人浪跡九州,時間充裕,恰巧相符。”
玄同散人行遍四海居無定所,對外稱是瀟灑隨性,若想借此隱匿蹤跡,也說得過去。
沒人知道玄同散人這些年具體身在何處,在他孑然獨行的日子裡,完全有時間塑造出一個“凌霄君”。
“一部分原因?”
施黛捕捉到關鍵點:“另一部分呢?”
江白硯斂目:“武器。”
“多年來,在江南百姓口口相傳的共識裡,凌霄君是名劍客。”
他笑了笑:“他理應只懂劍術而已。”
二十年間,凌霄君每每出現,全是白衣執劍。
大昭精通劍術的人不知凡幾,僅憑這條線索,斷然查不出他的身份。
但結合百里家的案子,凌霄君的身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百里泓親口承認,他與凌霄君達成過交易,讓後者刺殺百里策。
百里策死於長槍,由此推斷,凌霄君是個用槍的高手。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人居然還教導過百里泓刀法。
刀、劍、長槍,凌霄君把三種武器全練至了登峰造極的水平。
可巧,玄同散人之所以有這麼大名氣,全因他天資高得驚人,廣習百家功法,博採眾長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