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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把蓮仙的底細抖了個一乾二淨,鏡童破罐子破摔:“比如說,我們經過的雷符……”
施黛聽得認真,鏡童娓娓道來,眼底閃過一絲隱晦殺氣。
他看似已經自暴自棄,實則動了歪心思,有意曲解和隱瞞關鍵陷阱,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正說著,猝不及防聽見施黛的聲音:“對了,不要騙人哦。”
施黛指了指江白硯手上的刀:“待會兒還是由你走在最前面,如果資訊出錯……你明白吧?”
但凡給出一條假情報,都得由鏡童自個兒踏進陷阱裡頭。
鏡童:……
人與妖之間,還能不能有最起碼的信任了?!
你們鎮厄司,心都這麼髒嗎?
他好苦。
仰面壓下喉間哽咽,接下來,鏡童乖乖將陷阱和迷陣的型別說了個遍。
“朝拜儀式快開始了,這種時候,蓮仙在神宮。”
施黛安靜聽完,揚唇笑笑:“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去山洞救人,時間剛剛好。”
至於這個鏡妖——
施黛抬頭,正好對上江白硯的目光。
以鏡妖自身的性命為要挾,他給出的情報不可能有假。也就是說,這隻妖怪被薅光了最後的羊毛。
她和江白硯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展開盤問,是因為此地人跡罕至,不會被發現。
而關押女子的山洞附近,定有眾多巡邏的妖魔。
這隻鏡妖一旦反抗出聲,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他為蓮仙效力多年,害死過不知多少無辜百姓,對他,施黛沒有憐憫之情。
她朝江白硯極輕點了下頭。
小道盡頭燈火幽微,捕捉到施黛這個微不可察的動作,江白硯頷首斂眸。
她能如此果決,在他預料之外。
這姑娘平日裡笑意盈盈,一副好脾性好心腸的模樣,在生死決斷的時候,倒是出乎意料地當機立斷。
也對。
記得上次血蠱發作,當他用劍直指她咽喉,常人早已膽戰心寒地連聲求饒,施黛卻能不慌不亂,掏出小刀同他對峙。
視線相交,彼此心知肚明,又很快錯開。
短短一剎間,江白硯對她多出幾分好奇。
就像在街邊遇上一隻與眾不同的貓,並非將她看得多麼重要,不過心覺有趣罷了。
鏡童直挺挺立在原地,心緒亦是複雜。
他不傻,能看出兩人絕非等閒,這會兒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殺意,心尖一抖。
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仍沒打算放過他,繼續跟下去,不知何時會被一刀斃命。
他已沒有別的籌碼,要想活著……
鏡童咬緊牙關。
驚變僅在剎那之間,江白硯腕骨輕移,短匕刺進。
恰在同時,鏡童眼底迸出強烈決意,右手高揚。
有什麼東西轟然爆開,一瞬白光充斥視野。施黛被刺得緊閉雙眼,後腦傳來陣陣眩暈,劇痛蔓延。
模糊的視線裡,一道白影擋在她身前。
——就是現在!
白光刺目,為它爭取到短暫逃離的機會,鏡童忍下劇痛,用盡全力躍起退開。
未曾想,鼻尖掠過一襲冷香。
蓮仙建造的迷宮陰冷晦暗,除了泥土腐敗的氣息,便是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此刻冷意拂面,分明是沁人心脾的香,卻如一把暗刀。
瀕死的恐懼將他一把攥緊,鏡童頭皮發麻。
白影如鬼似魅,不費吹灰之力靠近他身側,短匕貼上側頸,耳邊響起少年懶散低沉的笑:“妖丹?”
鏡妖由執念凝聚,妖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