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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拍了拍掌,從它身後,竄出千百條雪白蛛絲。
蛛絲化作堅韌繩索,一圈圈纏繞裹緊,將女子們脖子以下的身體裹成厚重的繭。隨小童步步前行,繭也被牽引著跟在它身後,進入小路深處。
沈流霜悄悄摸摸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斜斜望去,身旁的柳如棠也在看她。
被裹成球狀的柳如棠緩緩做口型:“刺——激——”
沈流霜:“記——路——”
柳如棠乖巧眨眼,脖子上的白九娘子也蠕動一下,表示得令。
道路七拐八彎,不知走了多久,小童在一扇石門前停下。
石門半掩,被它推開。還沒看清裡面的景象,沈流霜便感覺身體凌空而起——
蛛絲用力甩動,竟是直接把她們扔進門後,粗魯至極。
重重落在地面,柳如棠在心裡暗罵一句。
都說得到了就不會珍惜,此話果然不假。
喝酒前喝酒後,這群邪祟對待她們的態度可謂天壤之別。
“新人來了。”
門邊的小童笑嘻嘻道:“這次,誰會被吃掉呢?”
“你們……你們這群妖怪!”
尖銳陌生的女聲響起:“混賬!不得好死!下陰曹地府去吧!”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另一人哭哭啼啼地啜泣:“不是說官府和鎮厄司已經在查案了嗎?為什麼還要繼續?”
緊隨其後,是更多各不相同的聲線:
“別求它!這髒東西,和它說話都是汙了嘴。”
“官府和鎮厄司能找來這兒嗎?已經這麼多天了……”
能是能,只不過身份也是階下囚。
沈流霜眼睛眯著條縫,打量四周。
不同於玉門外的仙氣飄飄,這裡是個簡陋破敗的洞穴,毫無裝飾,處處佈滿蛛絲,洞口有凝固的大片血跡。
洞穴不大,蜷縮著十幾名女子,上至中年,下至幼童,皆是面色蒼白,雙目死寂。
——也有幾個氣勢洶洶,朝著蜘蛛精破口大罵的。
小童沒理她們,嗤笑著收回所有蛛絲,關門離去。
它走了,洞穴裡只剩下十幾個姑娘。
“這幫畜牲……”
有人哽咽道:“我們該怎麼辦?”
“這次又來六個。”
另一個女人低嘆:“你們認不認識……”
話沒說完,女人拔高音量:“娘、妹妹?!”
沈流霜簡單回憶一下,這次被獻上的祭品裡,能被稱之為“娘”的,只有她扮演的李家孃親。
所以出聲的,是李家大女兒,李知畫。
新來的女子中,已有人甦醒。
沒有想象中的瓊樓玉宇,毫無防備見到這樣一處破敗至極的洞穴,少女先是茫然,旋即失聲驚叫:“這、這是哪兒?”
時機成熟,沈流霜睜開雙眼,故作愕然:“這是什麼地方?”
她沒打算過早暴露自己鎮厄司的身份。
一來“神酒”的毒素未消,她連起身都難,誰也打不過。
二來,蓮仙警惕心極強,倘若在山洞裡安插監視,她與柳如棠身份暴露,一切就完了。
在尚未摸清底細的前提下,最好的辦法,是裝傻充愣。
“所有人都被妖邪騙了。”
方才衝著蜘蛛精破口大罵的少女咬牙道:“你們也是被家人送來的?還是和馮露一樣,被人拐來的?”
見她又要咒罵邪祟,另一個姑娘按了按她肩膀:“流翠,消消氣。”
流翠,趙流翠。
趙家那個從小跟孃親學習做飯和女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