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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線無形無影,圈圈縛上他心尖,一拉一拽。
發覺對方微妙的僵硬,江白硯退開些許,低聲詢問:“難受?”
他難以分辨痛與快意,記著施黛怕疼,沒再往下。
施黛趕忙搖頭。
江白硯果然不懂親吻,從開始到結束,只過去短短几個吐息。
動作也是肉眼可見的笨拙,只用唇瓣覆上來,一點點研磨輾轉。
感覺並不難受,溫柔又小心翼翼,像蝴蝶落在花蕊上。
她情不自禁想更加貼近。
“你,”施黛舔過下唇,“喝藥了?”
想來也是,江白硯在心魔境裡受了不輕的傷,加之氣力殆盡,大夫肯定要開些益氣補血的藥。
嚐起來,是苦的。
施黛不喜苦味。
江白硯收攏指尖:“抱……”
餘下的“歉”字沒出口,唇上被某種柔軟的物事抵住。
是一塊方糖。
不久前施雲聲進屋探望,帶來一盒飴糖和點心,施黛吃了不少,還剩下一些。
“
施黛的唇落在眼梢, 江白硯微闔雙目。
落了淚,眼中滿是灼人的燙,此刻被她觸上, 像燎起一簇火。
闇火將燃, 到頭來, 卻淌出一滴水珠。
鮫人的眼淚初初淌落時, 是水液的形態, 過上幾息, 才凝成珍珠般的固體。
當施黛退離, 恰見一顆鮫淚滑落。
江白硯閉了閉眼, 喉音更啞:“還要。”
施黛:“嗯?”
不等她回答,江白硯已傾身靠攏, 探索一般吻得剋制,如同貓兒舔舐爪子。
呼吸交纏間,連空氣都變得黏稠。溫熱吐息掃過面板,留下曖昧的紅。
江白硯雙眼迷濛。
不明緣由地,他好似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只聽見細微呼吸、觸到奇異的軟。
這種觸感,比肩頭傳來的疼痛更叫人沉溺。
施黛:……
等等。
等一下。
時間太久,她呼吸不過來。
江白硯只懂唇間的摩挲蹭弄,並對此毫無怠倦, 一來二去, 在鼓擂般的心跳聲裡, 施黛一陣胸悶。
江白硯還要親多久?
唯恐自己什麼時候眼前一黑,施黛用手指戳戳他肩頭。
江白硯微頓, 又輕蹭一下,總算抬頭。
施黛趕緊呼吸新鮮空氣。
她整張臉全是紅, 有如圓潤蘋果,雙唇不點而朱,因方才的吻,顯出口脂一樣的濃郁色澤。
江白硯掃視而過,望進她眼中。
“有點喘不過氣。”
施黛拍拍胸口,小聲說:“太久了。”
不可太久。
江白硯悄然記下。
他從前只知,以手擰斷脖頸,或把人的口鼻浸入水中,可令其漸失生機,氣絕而亡。
原來如此輕柔的動作,也能剝離氣息。
像把溫柔刀。
——不過於他而言,在此般極致的愉悅下,哪怕被施黛奪去全部氣息,也是一種歡愉。
江白硯有些理解,為何世間男女甘願墮身紅塵了。
“總之,今天就教這樣。”
施黛深吸口氣,抬手輕拭他右眼。
沒凝形的水漬盈在眼眶裡,被她擦去的瞬間,江白硯眨了下眼。
“以後,”他低聲問,“繼續教?”
施黛挪開眼,沒再看他:“嗯。”
擁抱和撫摸都試過了,還差什麼?
她瞟一眼江白硯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