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桃花眼挑出小弧,籠著一層冷光,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不得不說,真的很勾人。
施黛順從心意,伸手將他擁入懷中。
江白硯身量修長,肩背硬朗,靠著很有安全感。
兩人都沐浴過,淡香繚繞,裹挾幾分溼濛濛的水汽。
被抱住的剎那,他顯而易見地僵住,肌肉緊繃,一動不動。
好一陣子,施黛才覺著懷裡的身體鬆軟下來,貼在她胸前。
視線掃過她頸側的肌膚,江白硯放緩呼吸。
被施黛抱起, 彼此的呼吸纏成交織的線。
他衣衫穿得薄,凝神之際,能感到她的吐息穿透布料,沁入更深的地方。
施黛的一綹長髮從他頸側蹭過,很癢。
耳根已然泛紅,江白硯指尖輕顫,想讓施黛更加舒服,摸索著尋找合適姿勢,小心回抱她。
身體放鬆時是軟的,隔著薄薄衣衫,能感知到柔膩的血肉。即使在早春,也如火爐一樣,散發令人心安的溫度。
與施黛相擁,體內的寒意與痛意退減許多。
意識迷濛,江白硯聽她道:“想學更多嗎?”
施黛承諾過,教他殺伐與痛楚之外的快意。
喉結輕滾,江白硯聲線微啞:“想。”
緊接著,柔軟的熱意覆上他髮間。
左手抱住江白硯後背,施黛抬起右手,撫上他頭頂。
剛洗過的髮絲柔順如綢緞,摸起來手感極佳。
江白硯戰慄一下,攏緊抱住她的雙臂。
“這樣,”安撫性地揉一揉,施黛問,“喜歡嗎?”
江白硯閉了閉眼。
兒時江府尚在,爹孃曾這般撫摸過他。
連父母的相貌都已記不清晰,江白硯早忘了當初的感受。
後來被邪修囚禁於暗室,那人倒是時常提起他頭髮,看他因疼痛面色煞白的模樣。
此時此刻,隨施黛掌心而來的,並非鑽心刺痛。
像被陽光籠罩。
呼吸逐漸平緩,在陌生的觸感包裹下,江白硯用氣音應她:“嗯。”
“摸摸頭,很舒服吧?”
施黛笑笑:“你要是遇見小貓小狗,可以這樣摸一摸,它們肯定搖尾巴。”
說來奇怪,江白硯雖為鮫人,這會兒靠在她懷裡,卻像只收斂起爪子的貓。
被她碰一碰就顫一顫,從不反抗。
鮫人形態的他,會因為舒適而搖尾巴嗎?
察覺自己想偏,施黛趕忙把思緒拉回來,仰起腦袋。
每次都要感慨一遍,江白硯好高。
把臉靠在他肩頭時還不覺得,當下抬眼看去,施黛才後知後覺,自己被他的影子完全籠住。
陰影之中,江白硯的臉顯出幾分凌厲。
不久前還渾身染血斬殺巨神的人,居然在乖乖由她摸頭。
右手下移,從他發頂移開。
心口怦怦跳個不停,施黛鼓起勇氣直視他雙眼,指尖落在江白硯眉梢。
漂亮的人,每一處五官都格外精緻,如精雕細琢。
他的眉稍顯銳利,像漆黑的鋒,被她撫過,帶著雙眼一顫。
“這樣。”
氣氛太濃稠,施黛耳尖微熱,小聲說:“是撫摸。”
在今天之前,她絕對不敢對江白硯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
指腹經過他睫毛時,長睫像小扇子般顫動幾下,像要跳到她心底去。
下頜緊繃,江白硯的眼梢泛著紅。
原本蒼白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緋色,隨她的動作,呼吸漸亂。
施黛的手指逐漸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