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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清白無辜吧……
追蹤陣眼這件事,怎麼聽,怎麼像是騙取信任的套路。
微眯雙眼,施黛搓搓發冷的臉頰,音量更小,像在和江白硯說悄悄話:“我覺得,宋庭是局外人。”
江白硯在她身邊坐下:“為何?”
“你記不記得,我們在陣眼前見到黑袍人的時候?”
施黛說:“當時他背對我們,一動不動看守陣眼——你和流霜姐突襲的話,說不定能成功拿下他。”
看黑袍人那時的狀態,壓根沒發現他們。
緊接著,發生了什麼?
秦酒酒剪出皮影,衝他兜頭罩去,在即將靠近黑袍人時,皮影盡數潰散。
“第一眼看去,像是黑袍人覺察殺氣,輕而易舉化解了秦酒酒的攻勢。”
施黛皺眉:“可黑袍人真有那麼強,連手臂都不抬一下,就能打散皮影嗎?”
身為演武大會的第一名,秦酒酒一路過關斬將,實力很強。
把“案件中有許多共犯”作為前提,施黛推匯出一個全新的可能性。
黑袍人的的確確沒覺察他們的靠近,秦酒酒召喚皮影,是為了給予他提醒,通風報信。
而皮影轟然潰散,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假象罷了。
只要秦酒酒撤回靈氣,那道黑影理所當然不復存在。
“而且……”
略微遲疑一下,施黛望向席間眾人。
分家來的濃妝女人哭紅了眼,小丫鬟們亂作一團,圍著她慌忙安慰。
秦酒酒表情淡淡,正低頭剪皮影玩。
燭火照不進她眼底,從施黛的角度看去,內裡一片深不可探的暗意。
宋庭閒得無聊,立在窗邊看月亮。
身後是人們吵嚷嘈雜的哭聲與喊叫,他渾不在意,被月光勾出一道清癯影子。
還打了個哈欠。
謝五郎慈眉善目,耐著性子安撫心神不穩的賓客,掌心纏一塊黑布,遮掩血痕。
聶斬懶洋洋坐在不遠處,發現施黛在看他,馬尾輕晃,投來含笑的一瞥。
施黛也朝他笑笑。
第一輪的桐柱地獄裡,百里簫被人一刀穿心。
在大多數人尚未匯合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能殺他。
兇手殺了他之後呢?
第一個動手,意味著之後全是安全期。
他大可像個沒事人一樣,表現得事不關己——
最好再找一兩個同行的人,從頭到尾待在一塊,用作不在場證明。
嫌疑為零。
卻也是最大的嫌疑。
青兒,謝五郎,秦酒酒,聶斬。
還有沒有別人?
指尖輕叩桌面,施黛垂眸靜思。
她目前懷疑四個人,死去的,也恰好是四人。
青兒只在第四輪有空白期,如果她是兇手之一,大機率殺了葉晚行。
秦酒酒,第一輪和第二輪都有不在場的時候。
把聶斬看作第一輪的兇手,秦酒酒只能被安排在第二輪。
剩下的謝五郎,與他們相遇在第三輪中後期。
前半場,他有充裕的時間殺害百里瑾。
這樣一想……居然通了?
軟綿綿的後背倏地挺直,施黛杏眼更圓,眨了眨捲翹的睫毛。
許是她恍然大悟的神情實在有趣,江白硯溢位一聲很輕的笑:“知道是誰了?”
施黛沒什麼底氣:“六成……?我不確定。”
除了謝五郎受傷的右手非常可疑,其餘人的嫌疑全屬猜測。
兇手把這起案子安排得滴水不漏,難以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