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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上下皆在叫囂著更多,江白硯不忍將血珠嚥下,細細品嚐它的滋味。
是他習以為常的氣息,比起其他人的血,多出沒來由的甜意。
長睫微垂,江白硯試著咬了咬。
在那處被施黛咬過的位置。
沒有像當時那樣的悸動,他心中毫無波瀾,只餘困惑。
同樣的動作,為什麼施黛和他做起來,感覺天差地別?
江白硯心有怔忪,繼而又想,在這根手指上,帶有施黛的疼痛。
他轉移了她的痛楚,此刻含起隱隱作痛的那一部分,有種舐過施黛傷口的錯覺。
彼此相貼,親密相融,不分你我。
這讓江白硯感到雀躍。
他垂頭含著指尖,鴉羽色長睫覆下陰影,一言不發的模樣有點乖。
幻境寂靜,施黛道:“江白硯。”
她不掩關切地問:“好些了嗎?”
不夠。
血蠱帶來的劇痛鋪天蓋地,意識模糊,理智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只沾取幾滴血液,不足以緩解。
他需要更多。
江白硯勉力壓下嗓音裡的顫:“可否——”
他本想問,“可否再予些血”。
兩個字堪堪出口,剩下的全被堵在喉嚨。
正如他不久前的動作一樣,施黛趁江白硯張口,把手指探入其中。
伴隨源源不盡的鮮血,某種柔軟的、溫熱的物事,闖入他雙唇之內。
江白硯喉結倏動,終是溢位微弱氣音。
再看施黛,杏眼黑沉,似浸有一汪黝黯的墨。
彷彿能把人吸入其中。
她問:“這樣呢?”
渙散的理智漸漸回籠,江白硯頷首:“嗯。”
因含著施黛的食指,他聲音略顯含糊。
“這個術法。”
施黛繼續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她的手指被江白硯銜住,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
氣息溫熱,在施黛問出這句話時,微不可察地一滯。
江白硯退開些許,只用唇瓣輕輕抵在她指尖。
一開口,薄唇翕動,像羽毛拂過。
“……半月前。”
施黛:“上一次血蠱發作?”
江白硯不置可否,算是預設。
施黛抿唇回想。
她對疼痛習慣不了,懷有本能的抗拒,那天晚上割破指頭……
她明明一聲疼也沒喊,連表情都繃著,頂多皺了下眉。
就因為這個?
施黛說不清心裡的感受,又問:“轉移疼痛的效果,時限是多久?”
不管多久,她都得讓江白硯取消。
江白硯沒隱瞞:“兩個時辰。”
邪術的效用光怪離奇,若想成功,必須提前做好諸多準備。
如果要締結更為長久的契約,施黛的生辰八字、血肉與貼身之物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還需幾樣極其罕見的天靈地寶。
當年的邪修把他變作替傀,就費了不小的功夫。
移痛之術的時間有限,江白硯起初覺得可惜,轉念想想,施黛疼一次,他用一次便是。
施黛眉心跳了跳:“副作用呢?”
她記得,邪術需要祭品。
江白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笑意清淺:“無礙,消耗靈氣罷了。”
因為血蠱,他本就疼得臉色蒼白,到現在,面上見不到一絲血色。
江白硯高且瘦,一身白衣罩下漆黑的影,施黛得仰起腦袋,才能和他對視。
陰影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