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不錯吧?”
沈流霜為施黛整理好凌亂的額髮,尾音含笑:“青青一直很厲害,是鎮厄司中的能工巧僵。”
又開始了,稀奇古怪的成語。
身為她朝夕相處的同僚,宋凝煙始終沒能習慣此人詭異的措辭風格,聽沈流霜出聲,嘴角一抽。
剛想問問身旁的孟夫人,如此特立獨行的說話風格是如何練就,就聽施黛笑了笑。
“你好厲害!”
她穿著件毛絨絨的兔毛披風,整個人如同一隻雪白兔子,仰望房頂迎風而立的殭屍,雙手比出心形:“今後辛苦你啦。”
青青參不透這個動作的含義,感受到施黛的親暱,歪了歪腦袋,學著她的動作笨拙比劃一個愛心。
施黛一喜:“它在對我僵心比心。”
宋凝煙:……?
你怎麼也不對勁?
“厲害吧?”
一旁的孟軻笑眯眯緊隨其後:“若能將‘送了麼’做大,點屍成金,咱們的薪錢必能薪薪向榮。”
宋凝煙:……
原來是家族遺傳。
所以這幫人是跟您學的嗎!
下意識地,宋凝煙看向沉著一張臉的施家弟弟,施雲聲。
聽說這孩子被狼群養大,說話磕磕巴巴。
施雲聲正立於廊下,小臉緊繃,脊背挺得筆直。
見他遊離於氣氛之外,沈流霜將桌上一顆小果子遞到他嘴邊,被施雲聲一把奪過。
“不用你喂。”
施雲聲惡聲惡氣,拿著果子一口咬下:“我自食其果。”
宋凝煙:……
得嘞,這還不如諧音。
你們這一家子的語言系統,著實有點兒混亂。
眉心輕輕一跳,宋凝煙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眺望屋頂上的殭屍青青。
聽孟夫人說起殭屍送貨,她起初覺得天方夜譚,可現在看來,似乎的確有錢途可循。
聽孟軻與施黛天花亂墜這麼一誇,連她都有些僵信僵疑……
呸,她為什麼也開始了!
宋凝煙默默挪動腳步,離那一大家子人遠上一些,避免出現人傳人現象。
“有個問題。”
宋凝煙深呼吸:“如果距離過遠,趕屍人對殭屍的感應會逐漸減弱。我沒試過操縱它行動太遠距離,今夜想探一探極限。以防青青走失,得有一人被它背起,時刻監視——有誰願意麼?”
鎮厄司沒能找到那名操縱妖邪的傀儡師。
對方早有準備,用了術法隱匿蹤跡。
江白硯回到施府時,已入子時。
院中嘈雜,聚了不少人。他厭煩熱鬧,並未靠近正門,而是從後院圍牆翻身而入,獨自回房。
他的步子有些艱難。
種下血蠱後,每隔半月,他需飲下施黛鮮血,否則痛不欲生。
蠱毒發作於回府路上,起初是手腳發麻、陣陣生冷,等麻意加劇,成了鑽心刺骨的痛。
房門被輕輕闔上,屋內並未亮燈。
當視野之中唯餘黑暗,遍佈四肢百骸的劇痛就格外明顯,織成撲面而來的巨網,將他渾然籠罩、寸寸侵蝕。
沉寂夜色中,響起微弱喘息。
緊隨其後,是一聲極低的笑音。
直至此刻,江白硯終於露出今日以來
江白硯房中尚未燃燭。
一輪清月明渾似水,鋪開單薄光暈。江白硯額前的碎髮彷彿被月色浸溼,定神看去,才發覺是溢位的冷汗。
根據原主的記憶算算日子,這幾天恰好是血蠱發作的時間段。
血蠱。
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