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劍眉一皺,眸光打量了一番這個所謂的袁少爺。
眼下黑眼圈有些重,面板有些油膩,顯然近來沒有休息好。
眸光的聚焦並不凝實,心裡可見有些慌張,但這份慌張不是因為面對他們,而是其他事情。
抱著翡翠菩薩的手指修長,肌膚雪白看著嫩滑,倒是符合少爺這個身份,可手指指肚明顯沾染了泥垢,顯然是長時間把玩某物。
賭徒?慌不擇路想要翻盤變賣家產的賭徒?趙無疆一瞬分析出來。
果不其然,錢莊管事哎喲一聲:
“袁少爺,您走吧,您的東西,我們不敢收,我們若是收了,太守得知,指定要來尋麻煩。
我們哪敢給錢給您去賭啊。”
“我贏了這一把,就來贖!”錦袍青年眉頭深皺,印堂隱隱有股黑氣:
“難道小爺我還會一直輸不成?”
“袁少爺...”錢莊管事一個頭兩個大,他深思一番,無奈狠狠一擺手,同時對新來的兩位客人歉意道:
“不好意思,今日天色已晚,沈氏錢莊打烊,明天再來,諸位。”
錦袍青年低聲怒罵一句,沈氏錢莊也家大業大,他也不敢胡攪蠻纏,只能想辦法死皮懶臉軟磨硬炮,可是面對這種打烊的措詞,他也沒辦法。
沈氏錢莊不敢直接得罪他,但是他同樣也不敢直接得罪沈氏錢莊。
趙無疆瞥了一眼咬牙切齒的錦袍青年,向前走了一步,在懷中摸索。
“哼,你小子沒聽到打烊了嗎?”錦袍青年本就在氣頭上,見趙無疆想越過他和沈氏錢莊做生意,他怒發憤怒:
“這裡是墨南城,小爺我的生意他們今天不願意做,那麼之後誰的生意,他們都不敢再繼續做!”
趙無疆置若罔聞,不屑和一位賭徒爭論,他淡然摸出沈豪贈予他的那張特殊銀票,藏在袖子中一半,露出一截給錢莊的管事看。
管事本想擺手拒絕趙無疆,袁家二世祖說的沒錯,今天不做袁家的生意,那麼其他生意他們暫時都不會接。
可是當他眸光瞥到那張銀票上時,他猛然僵在了原地,身軀一彎,湊近死死盯著銀票。
隨後他順著銀票,抬眸看向手持銀票的人。
平平無奇,目光堅定,氣場不俗。
“貴...貴客...”管事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這張銀票,無疑是沈豪掌櫃親自下發的。
能手持這種銀票的,普天之下,加起來都沒有三人!
他今天是撞了什麼樣的大運,才遇到其中一位手持銀票之人?
這張銀票,在族內只有一個名字,萬事通!
世間萬般事情,只要手持這張銀票,都可以讓天底下任何一位沈氏族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管事慌忙從柵欄裡面跑出來,神色極盡諂媚,對趙無疆彎腰:
“你...請吩咐。”
錦袍青年驚駭無比,從未見過這一幕,生長在墨南城的他,哪裡見過沈氏錢莊的管事這般諂媚對待一個人?
連他老爹袁向錢這個太守,沈氏錢莊的老管事都沒有這麼諂媚過,偏偏與他看著年紀相仿的青年,居然有此待遇?
“沈管事,你不是打烊了嗎?”錦袍青年怒氣再次上湧,到了墨南城,這裡就是他們袁家的地盤,沈氏錢莊今天不做他的生意,還敢做其他人的生意?
他越想越氣,就要去扒拉身旁平平無奇的青年。
但下一刻,他的臉頰就猛然捱了一巴掌。
而打他之人,居然是錢莊管事。
“你敢打我!”錦袍青年怒不可遏。
錢莊管事衝著趙無疆歉意抱拳,這位貴客,他絕對不能得罪,也不許袁家二世祖得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