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映成趣。
這倒是好風景。
陳昭眉卻無心欣賞,他把目光從窗戶上轉移回室內,見這兒全是淡雅古樸的陳設,空氣裡瀰漫著腐敗玫瑰的暗香。
他咳了兩聲,立即驚動了簾外坐著的人。
走進來的是一個男青年,正是打小伺候白瑰的貼身男僕篾席。
篾席彷彿劫後餘生般慶幸地說:“我的爺,你可算醒了!”
“可算……醒了?”陳昭眉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好像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他揉了揉額頭,說:“發生什麼事了?”
篾席“唉”地嘆了口氣,說:“你都忘了?公子帶您上京去討封誥,沒想到那個皇太女那樣不知檢點,居然把您抓走了,可把公子急壞了。”
“封誥?什麼封誥?”陳昭眉糊里糊塗地問。
聽到陳昭眉的話,篾席又吃驚又擔憂:“爺,您都忘了?”
“什麼爺,亂七八糟的?”陳昭眉揉著眉心,感到非常頭疼。
篾席便答:“這不是您說……要喊您爺嗎?”
陳昭眉還真的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要求。
篾席見陳昭眉一臉茫然的,更擔心了。他皺著眉說:“是不是傷著腦子了?我得趕緊喊醫生……”
說著,篾席準備站起身離開。陳昭眉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呢,哪能讓他走?陳昭眉忙喊道:“你先別走,站著。”
篾席好像還挺怕陳昭眉的,聽到陳昭眉的話,立馬不敢走了,又乖乖地矮著身子蹲了下來。
看著篾席順從中帶著幾分畏懼的樣子,陳昭眉更疑惑了:他記得他和篾席雖然不熟,但關係也還行啊?從未見過篾席這樣小心的。
陳昭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篾席苦笑:“爺,您這話……小人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啊?”
陳昭眉愣了愣,說:“那……那你就從封誥開始說。為什麼要討封誥?討什麼封誥?”
篾席答道:“這不是……公子榮任族長,又要與您成婚,所以要去皇城請賜聖女的祝福以及夫人的誥命嗎?”
陳昭眉臉上又是驚愕又是迷惑:“然後呢?”
篾席看陳昭眉好像平靜了一下,以為陳昭眉想起來了,便繼續說:“誰知道,那個皇太女是一個不省心的,居然趁著公子不在,跑去驛站把您抓了。您抗拒之下用刀子刺傷了太女,太女大怒,說要將您凌遲處死……”
陳昭眉腦子一震,突然想起在瀕死的瞬間,眼前跑過的那些“陳昭眉”的記憶……
他眼瞳一縮:“那我死了嗎?”
篾席聽到這樣的話,哭笑不得:“這……當然沒呀。您不是還在這兒和小的說話嗎?”
陳昭眉緊張地吞了吞唾沫,轉頭看著四壁,發現這房間有點兒眼熟——但他本人從未來過這兒,只是在那些跑馬燈的夢境裡見過。他顫著聲音問道:“這兒是冬城白家的莊園……是嗎?”
篾席聽到陳昭眉的話,好像鬆了一口氣:“爺,您想起來了呀?”
陳昭眉嘴巴張了張,彷彿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這是……見鬼了吧?
篾席卻又繼續說道:“還好公子及時趕到,把您救走了……”
陳昭眉喃喃道:“沒死?被救了?”
他惶然地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那夢幻般的山水美景,陷入了錯亂。
篾席見陳昭眉又在發呆,剛剛消退一點的憂色又聚上眉心:“怎麼看著您還是這麼迷迷糊糊的呢?不行,我還是得去叫醫生來看看。”
“先別。”陳昭眉叫住了篾席。
他轉念一想,又問道:“你家公子……在哪?”
篾席好像聽到什麼稀罕的話,愣了許久,才突然爆發出無比喜悅:“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