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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吱呀一聲，對門的門開了。
總是給他分享食物的奶奶現在還是中年大嬸的模樣，她的頭髮燙著最流行的卷度，好奇的半掩在門後探頭探腦道：“你是誰呀？找隔壁什麼事？”
對隔壁奶奶二十年裡的衰老感到驚訝，姜雙潮收斂表情，“我…我是姜家外甥，他們今天不在家嗎？”
“哦！你長得確實跟姜勇蠻像的！”奶奶看到他的模樣瞬間眼睛亮了亮，也跟著放下了警惕。
姜雙潮的長相取父母之長，但是更像父親一些。
她把人往家裡招待：“既然是親戚那先來我屋裡坐坐，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今天能不能回來吧。”
奶奶一邊找茶葉跟杯子，一邊自顧自道：“這兩天不是下暴雨嘛，小雙雙昨天夜裡著涼發高燒，夫妻倆帶孩子看病去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最怕發燒了，有的家長不注意，發現的時候孩子都燒傻了！”
聽見「小雙雙」這個稱呼的時候，姜雙潮整個人愣在原地，差點開口答應。
隔壁奶奶的文化程度不高，說是姜雙潮三個字自己只認識個「雙」，所以一直都用雙雙稱呼他。
他不是什麼神童，對一歲多時發燒的事自然是記不清的。
這次沒見到父母，但知道他們在照顧另一個維度的自己，心底也說不清是釋然還是難過。
奶奶給他倒上放了糖的甜茶後，又揭開用布簾遮灰的固定電話：“用我家電話打個電話問問吧，知道姜勇的小靈通電話號碼嗎？”
“知道。”父親的小靈通號碼，是姜雙潮生下來記住的最長的一串數字。
奶奶很自覺地去隔壁房間看電視了，把空間留給了他。
電話那段很快就接通了，父親略顯急躁的聲音從那段傳來：“喂李嬸，家裡有事嗎？”
沒想到這輩子能再次聽見這個聲音，姜雙潮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他努力忍住想落淚的感覺，扯過了一個平時完全不怎麼聯絡的親戚的身份拿來用。
“沒有，我是…我是姜一棟，今天來今江市辦事，說來家裡看看雙潮，結果你們不在。”
姜勇笑了兩聲：“哦……原來是一棟啊！電話裡的聲音老失真，我都沒聽出來。 這太不湊巧了，昨天雙潮發燒，我跟你表舅媽現在都在兒童醫院，臭小子今天還在吊水呢，人都不會叫，一天天的光知道折騰他媽他爸。”
他接著問道，“明天他估計就出院了，一棟明天還在今江市嗎？我們可以聚聚。”
“明天要走了。”雖然在十二點前從家到兒童醫院應該是來得及的。
但是姜雙潮聽到父親中氣十足的聲音後，不知怎麼就不想再去強續緣分了。
雖然對「姜一棟」這個身份來說可能會有些唐突。
但跟父親聊了幾句之後，他還是忍不住道：“表舅，方便把電話給表舅媽嗎？我有事想問問她，嗯……最近我看上一個姑娘，想讓她幫我掌掌眼……”
只聽細細簌簌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母親調笑的聲音也跟著出現：“喲，一棟也有喜歡的物件啦，那是什麼樣的人呀？說出來讓舅媽聽聽。”
姜雙潮哪有物件，只好順口胡謅：“她個子很高，人也長得白，性格比較成熟吧，不過偶爾也很會撒嬌。家裡條件挺好的，眼睛很好看，穿正裝也特別好看。”
沒錯，他為了可信度高一些，捏造了一個晏總的性轉女生形象出來……
他媽吃瓜吃的異常開心：“哇！這條件聽起來也太好了吧，這還要啥腳踏車啊。就她了、沒毛病，改明兒帶到家裡讓舅媽看看。”
又聊了幾句，那邊的小姜雙潮睡醒了，聲音略顯虛弱的啊啊叫著尋找大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