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躍聽完士兵的稟報,心下也是忍不住嘆息一聲,暗道自己短視,當年不該追隨朱槐,而是因為順勢為王宗熙效力。
當然,田躍也就是後悔一下,即便他重新來過,也還是會選擇題朱槐效力。一方面,朱槐在幽州沒有任何根基,只能倚仗田躍和田家,如此田家能有更好的發展;另一方面,在朱槐的麾下,他是獨一份兒,大權在握。
只可惜,朱槐終究是扶不起的人,無法真正的立足。
田躍暫時不曾說話。
靜靜的等待著。
朱槐好半響後,徹底恢復了過來,說道:“丞相,我們如何抵擋呢?”
田躍搖頭苦澀一笑,說道:“大王,我們如今只有兩種選擇,死戰亦或是求和。只是要死戰,卻又是很困難。”
朱槐道:“如果向冀州求助呢?”
田躍道:“沒用的。”
朱槐道:“為什麼?”
田躍解釋道:“原因很簡單,青州、冀州是接壤的。如果冀州方面,敢派兵介入幽州局勢,王奇完全能在青州調兵,在背後捅冀州一刀。屆時冀州腹背受敵,難以抵擋。如今的冀州,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朱槐仔細琢磨一番,這分析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沒有王奇在後方虎視眈眈,甚至如果王奇的實力弱,冀州極可能出兵。
問題王奇的實力極強,所以冀州不敢和王奇開戰,也不敢直接幫助朱槐對付王宗熙。
朱槐嘆息道:“只能求和嗎?”
田躍道:“除非您就擇死戰,否則只能求和。事實上代郡、上谷郡投降的訊息傳出,即便要死戰,也是人心惶惶,軍心浮動。”
朱槐聽完又沉默,情緒無比低落,他自己也在仔細的權衡利弊。
好半響,朱槐道:“求和吧。”
田躍道:“條件呢?”
朱槐又停頓下來,涉及到要求和的條件,該怎麼求和?難不成僅僅是退出漁陽郡,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從一開始,漁陽郡就在王宗熙的手中。
朱槐道:“丞相,你親自走一趟漁陽郡,代表本王和王宗熙談判。鑑於這一次發生的事情,本王願意做出賠償,賠償糧食、錢財,具體數額看王宗熙怎麼定。我最大的底線,是把廣陽郡割讓一部分,作為給王宗熙的賠償。條件再苛刻,那就不必談了。至於具體的條件,無法敲定,你全權決定。”
“臣遵命!”
田躍點頭回答。
他內心有了想法,畢竟在當下,沒有多少的選擇。在田躍離開後,朱槐又吩咐道:“來人,通知寧大奇入宮覲見。”
“是!”
宮殿外,士兵開口回答。
寧大奇是朱槐麾下的武將之首,擔任驃騎將軍一職。
這是朱槐真正的心腹。
時間不長,寧大奇頂盔摜甲進入,他抱拳道:“末將寧大奇,拜見大王。”
朱槐道:“寧卿,如今的局勢很不妙。大體情況,是這般的……”
當即,朱槐快速說了北方漁陽郡的局勢,也說了鮮卑的處境以及求和,以及燕國如今要求和止戰的事情。待各項事情說完後,朱槐才又道:“雖說本王已經派遣丞相去漁陽縣求和,可即便如此,也要備戰,以備不時之需。這一事情,你來安排。”
寧大奇抱拳道:“這是臣分內之事,臣定會組織好士兵在邊境駐紮。一旦有突發狀況,就能立刻反擊,避免被王家的人趁虛而入。”
朱槐道:“寧卿所言甚是,辛苦你了。”
寧大奇道:“臣不辛苦。”
朱槐擺了擺手,寧大奇轉身退下。朱槐坐在大殿中,心中仍是不放心,因為僅是寧大奇遠遠不夠,一旦王宗熙拒絕議和,那麼王宗熙的大軍勢必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