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以奇勝,守正出奇,不錯。看來令尊對你的期望,很高啊!”
“言歸正傳,老夫入長安,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打算活著離開長安。”
“可是,你不一樣。”
“你先前說,宗師不為人質。可長安城內,武道高手多不勝數,更是藏龍臥虎。你去了長安,肯定處處掣肘。你雖說是宗師,宗師也得講規矩。”
林元崇說道:“在長安一旦犯法,即便宗師逃不掉。朝廷要對付你,有的是機會。”
王奇說道:“師伯,敵人兇狠,我也不是吃素的。人敬我,我亦敬人。我的觀點,一向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林元崇道:“在權貴面前,說起容易,做起來就難咯。”
王奇笑道:“難道我不是權貴?”
“哈哈哈……”
林元崇聽到後,忍不住大笑起來,道:“你小子,倒是生了一張利嘴。昔日你在東山書院,力駁付延慶。你的詩詞文章老夫也看了,真是錦繡絕倫。說起來,你師父收了個好弟子啊!”
自打看了王奇的文章,林元崇就讚許不已。
他膝下門徒無數。
可惜遍尋眾人,沒有一個能如王奇這般有才華的人。
王奇道:“師伯謬讚。”
頓了頓,王奇試探道:“其實要我說,江九歌的話用在師伯身上,才是最合適的。皇帝,真的值得您如此赴死,不顧一切的前往長安嗎?尤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強行去做,最終,極可能是您身死長安。這樣的後果,您也甘願?”
林元崇說道:“老夫盡人事聽天命,再者,身為大周之人,自當忠於大周。皇帝無道,但只要老夫勸諫,或許就有轉機。如果人人明哲保身,都不去做,這天下,也就更加的亂了。”
王奇聽到後心下搖頭。
林元崇和崔東山還是有些區別。
崔東山並非愚忠,林元崇卻是明知不可為,卻還是要入朝。入朝也就罷了,其實這沒什麼,最關鍵的是,林元崇一介國子祭酒,卻要準備勸諫皇帝。
等於是觸黴頭去的。
王奇道:“師伯,我還是這句話。皇帝,真值得您赴死嗎?”
林元崇搖了搖頭道:“皇帝不值得,但大周不能再亂下去。守正,老夫並非愚忠之人,你不必擔心。這天下,烽煙四起,流民無數,賊匪亂竄。再不戡亂,大周真的沒救了。”
王奇搖了搖頭。
或許這就是每個人的堅持。
王奇不贊同林元崇的堅持,但值此之時,能站出來勸諫的人,都值得敬佩。
林元崇忽然問道:“守正,你對皇帝是怎麼看的?”
王奇道:“皇帝昏庸無道,這是我的看法。身為一國之主,身系萬民百姓。偏偏,不上朝處理政務,反而是沉迷於煉丹求長生。這樣的人,不配為大周天子。”
林元崇道:“你倒是敢說。”
王奇說道:“當著師伯的面,也沒必要撒謊。”
林元崇聽著王奇的話,愈發欣賞王奇,有武藝,才學出眾,更有膽魄。
可惜,不是他的弟子。
林元崇說道:“老夫入長安擔任國子祭酒,掌國子監。你也在國子監讀書,有這個機會,那就好好讀書。老夫和你初次見面,沒什麼好贈送你,便贈你一個小禮物。”
說著話,林元崇自衣袖中,取出一枚印章,交到王奇手中,說道:“守正,這一枚印章,老夫贈你了。”
“老師不可!”
就在此時,林元崇身旁,一名中年文士急急開口。
臉上滿是冷肅神情。
甚至看向王奇時,那眼神中都多了一抹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