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曹景在書房中枯坐時,卻是有侍從急匆匆的進入,稟報道:“家主,外面來了一人,說是您的故友。”
曹景有些意外。
故友?
他在長安還有什麼故友?
要知道,他的兒子死了,都沒有什麼人來弔唁,都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因為他們得罪的是趙家人,誰敢冒著風險來弔唁呢?
可是人都已經下葬了,還有人來。
這才是有些怪異。
曹景吩咐道:“去把人請進來。”
“是!”
侍從轉身下去通知。
時間不長,就見一箇中年文士急匆匆的進入,這個中年文士的相貌很普通,臉略遠,個子不高,不大的眼睛滴溜溜轉動著,給人極為狡猾的感覺。
曹景看到來人,也是愣了一下,沒有認出來人是誰。
這不是他曹景的朋友。
來人卻是神色淡然,不急不躁的行禮道:“在下凌遠山,拜見曹大人。”
曹景捋須冷笑,道:“閣下來拜訪,說是老夫的故友,可是,老夫卻不曾見過你。你這樣的來意,讓人實在是難以相信你不是居心叵測。”
凌遠山道:“有朋自遠方來,曹大人何必如此呢?”
“請坐!”
曹景擺手說了一聲。
凌遠山撩起衣袍坐下來,說道:“曹大人,在齊國生活得怎麼樣?”
刷!
曹景頓時面色微變。
在齊國生活。
這五個字,已經透露出很多的訊息。
曹景道:“你是什麼人?”
凌遠山說道:“在下不是什麼人,就是一個商人罷了,自西域來的商人。”
曹景道:“你是曹玄的人?”
曹玄,如今已經逃到了西域去,被打得潰不成軍。只是曹景沒有想到,曹玄的人又突然出現,竟然是出現在了他的府上。
凌遠山微笑道:“曹大人要這麼說,也可以。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拿了錢,也算是為陛下效力的。”
曹景眼神更是銳利起來,道:“你不怕我殺你?亦或是,直接把你拿下,交給情報局的人審問,到時候,你絕對是逃不掉的。”
凌遠山道:“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是不怕被殺的。如果曹大人要殺我,亦或是要抓我,我都是沒有意見的。既然是來了,自然是把腦袋懸掛在腰間,沒其他好說的。”
曹景說道:“說吧,你來意是什麼?”
凌遠山身子稍稍前傾,道:“曹大人,你就這麼甘心,自己的兒子被殺了?即便是趙石古死了,可是趙石古死了償命,那是應該的。而趙家,也就是不痛不癢的道歉,再賠償一點就完事兒。這樣的事情,也太欺負人了。曹大人的內心,就這麼算了嘛?”
曹景道:“不算了,還能怎麼辦?難不成,我要去和趙家玉石俱焚。恐怕我還沒有對付趙家,就已經被拿下。”
凌遠山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曹景內心是有怨氣的。
有了這一個前提,那麼凌遠山策反曹景,一切就有了前提。
凌遠山說道:“那麼,曹大人可願意報仇呢?”
曹景道:“你如何幫我報仇?”
凌遠山說道:“自然是對付趙家,事情就這麼簡單。”
曹景道:“如何對付趙家?”
凌遠山說道:“這一切,就看曹大人是否願意配合了。”
曹景說道:“如何配合?”
凌遠山眼神漸漸銳利起來,擲地有聲道:“只要曹大人配合,我們誅殺趙紹,你可願意?”
曹景眼中瞳孔一縮。
眼中多了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