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危險自然也就伴隨著機遇。”
崔東山問道:“什麼機遇?”
這一刻,崔東山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已經是有了想法。
他這個關門弟子極有主見。
極有想法。
王奇沉聲道:“弟子所說的機遇,就是一勞永逸,藉助張元的侵略,徹底解決東山書院的麻煩。趁此機會,拿下付延慶,東山書院就沒了威脅。如果沒有張元入侵,我們還不好辦。可是有張元來了,殺張元的事情,就栽贓給張元,洗脫我們的嫌疑。”
崔東山陡然就瞪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刺殺付延慶。
王奇竟要刺殺付延慶。
這一情況,簡直超出了崔東山的認知,令崔東山無比的震驚。
這個弟子,很大膽啊!
崔東山是清流出身,他名流大儒,一聽到王奇的話,心下有些不贊同,說道:“刺殺朝廷命官,那是大罪。更何況,付延慶身為一州的長史,身系萬千百姓安危。殺了他,必然導致范陽和幽州動盪,出現亂局。”
王奇昂著頭,寸步不讓,說道:“老師認為,付延慶在幽州,百姓就不受苦了嗎?當官的人,不怕愚鈍一點。即便愚鈍一點,只要一心為民,總不至於出大亂子。”
“當官的人,就怕太過聰明,自以為是。這樣的人包藏禍心,造成的危害,反而更大。付延慶其人,就是聰明人,心思極為狠辣。”
“他在幽州,必然生靈塗炭。”
王奇說道:“所以如今幽州的局勢,我認為付延慶死了,對幽州上下反而更好。再者,如今賊匪出現,如果我是付延慶,必然藉助賊匪的力量,順勢把東山書院一併解決。”
“唯有如此,才永絕後患。”
“最關鍵的是,賊匪的出現,使得付延慶脫身,不會授人把柄。老師,先發制人,佔據先機。棋盤上落子,一步慢步步慢,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良心上。”
這時候的王奇,顯得很強勢。
他不是愚昧之人。
崔東山擔心道:“可殺了朝廷命官,你可能會攤上禍事的。”
王奇眼神銳利道:“老師,弟子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良善之人。人善被人欺,正如老師,若非因為受三皇子影響,您老身體恢復後,朝廷卻是不聞不問,始終不曾召您回去。”
“自始至終,朝廷沒有動靜,皇帝也沉溺於煉丹求長生中。”
“您一腔抱負,只能留在東山書院。現如今,一個小小的付延慶,區區幽州長史,都可以欺負您,弟子看不下去。”
“老師,弟子不是這樣的性格。”
王奇沉聲道:“人若敬我,我自當禮敬三分。可想要踐踏我欺辱我,沒得說,我必然要還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我王奇報仇,從早到晚,這是我的處事風格。”
崔東山聽完王奇洋洋灑灑的一番話,眼中流露出一抹震驚。
他是頭一次如此清晰的認識王奇。聽到王奇的話,對王奇瞭解更多。
崔東山忽然間,彷彿看到了昔日王宗熙。昔日的王宗熙,也是這般,殺伐決斷,從不會優柔寡斷,更不會婦人之仁。
崔東山感慨道:“果真虎父無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父子,都不簡單。”
王奇笑道:“老師,你這同意了?”
崔東山捋著頜下的鬍鬚,眼眸微眯,說道:“老夫雖說年邁,卻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愚忠痴傻之人。老夫不建議你出手,是擔心你攤上禍事。你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東山書院,為師還能說什麼呢?”
“你要做,放手去做。”
崔東山說道:“老夫,無條件的支援你,始終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