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寺,依舊是香客來往很多。
只是如今的天寶寺,僧侶已經沒了昔日的氣焰。昔年的天寶寺,僧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即便是權貴到了天寶寺內,卻依舊是要小心翼翼的,不能有絲毫的逾越。
可是天寶寺納入官府管理後,林安順專門安排了人,盯著天寶寺這裡,禁止僧人敢有任何的逾越舉動。
如今的天寶寺,土地沒了,不能大肆攫取錢財。
天寶寺沒了昔日的威嚴。
可恰恰是因為沒了昔日的威嚴,無數的信眾來了,都來天寶寺朝拜。
這一情況,天寶寺的僧人,漸漸也就習慣了。
天寶寺的許多僧眾,對於如今的處境,卻是有些怨忿。人就是這樣,當習慣了高高在上後,把自己高高在上當作是正常的。忽然間,失去了這一切,心中就會憤懣。
只是僧眾憤懣,也不敢表露。
齊國,太強了。
天寶寺的人,根本就不敢反抗。
昔日,林安順帶著人,炮轟天寶寺的場景,依舊是歷歷在目,讓人驚懼。
在天寶寺的後院,一座佛殿中。
戒遠如今,還在翻看經書,他如今也就只剩下這一心思了。齊國的實力,強橫無比。林安順這個人的手段,更是可怖。在這般的情況下,戒遠即便內心憤懣,也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情緒,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天寶寺。
在戒遠看書時,卻是有慈淵進入,躬身行禮道:“方丈!”
戒遠擱下了手中的書冊,道:“什麼事?”
慈淵說道:“方丈,如今的功德殿內,雖說有功德錢。可是這些錢,官府要帶走七成,只留下三成給我們。僅僅是三成,也就是維持寺廟運轉。”
“尤其如今,我們不能接受土地,也不敢隨意賺錢了。這麼下來,寺廟內的財政,不怎麼好啊。堪堪維持寺廟運轉,這樣的情況,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不好。”
“到如今,已經有三十個僧眾還俗下山去了。”
慈淵的內心,很是無奈。
更是有濃濃擔心。
擔心天寶寺在未來,撐不下去,會最終垮塌。
“唉……”
戒遠忍不住嘆息一聲。
他沉聲道:“慈淵,這會是常態,更是無法制止的事情。既然無法阻止,那就接受吧。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想法?”
“我……”
慈淵張嘴後,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想說反了。
可是,慈淵也不敢。
天寶寺是有一些力量,可是天寶寺在齊國這樣的參天大樹面前,連一株小樹苗都算不上。
差距太大了。
慈淵咬著牙,一副憤懣的神情,道:“方丈師伯,難道我們如今,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戒遠抬起頭,看向了佛殿外面,緩緩道:“慈淵,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忍氣吞聲。如果齊國在白象國這裡,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統治越來越穩固,我們要做的就是承受,就是按照齊國的安排進行。”
“因為如今,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是齊國在白象國這裡的通知,忽然間,出了問題,那麼我們到時候,就可以相助要反抗齊國的人。”
“總之,如今見機行事。我們的未來,是否有機會反抗,全看天意。至於自己的心中,不舒服就忍著,權當是修煉。”
“是!”
慈淵躬身應下。
戒遠繼續道:“至於要離開的僧眾,後續也會有。我剛才說了,這會是常態。可是從另外一個方面說,這是菩薩對我天寶寺的考驗,去蕪存菁。”
“真正的糟粕,對我天寶寺不忠誠,對我天寶寺沒有歸屬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