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熊莊心情複雜,因為熊槐已經投降。原本他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但在這一刻,熊莊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嚥了回去,靜靜看著。
熊槐很是蒼老,但他看著熊莊,肅然的神情轉變,成了欣慰神情,他讚許道:“太子,你在襄陽監國,肅清內亂,穩定局勢,父王很是欣慰。父王冊立你為楚國的皇太子,沒有看錯人。父王以你為傲,你是父王的好兒子,無愧於我楚國曆代先祖。”
一番話,驚呆了熊莊。
他原以為熊槐一開口,就應該是招降的話語。
沒想到,是誇讚他的話。
這一刻的熊莊,眼中一下佈滿了晶瑩的淚珠,淚水在不斷的打轉,卻不曾流淌下來。他這一段時間,除了殺人就是殺人,然後等王奇的大軍來,揹負著龐大的壓力。
熊槐的話,使得熊莊內心的堅守,一下就崩潰了。
王奇聽到這一番話,眼眸眯了起來,心中有了猜測。只不過對王奇來說,不管熊槐如何選擇,對王奇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這一戰,楚國必敗。
齊國必勝。
王奇倒是有些興趣,看熊槐要做什麼,要上演一出什麼樣的父子情深。
熊槐繼續道:“太子,我楚國曆代君王,雖說有庸碌之人,雖說有暴虐之人,但他們都有同樣的一個特點,就是有一腔熱血,不懼怕任何威脅,不懼怕任何人挑釁。”
“他們敢於作戰,敢於做出決斷。到你這裡,你也做出了自己的決斷,你很是不錯。楚國曆代先祖,以及父王,都以你為傲。”
“今日父王在這城外,沒有太多的話要對你說。只想告訴你,人這一生,或許短暫,但如果能璀璨耀眼,這一生就值了。”
“父王幫不了你什麼,唯有一件事可以幫助你,就是不拖你的後退。”
熊槐絮絮叨叨說著話,只是他說到這裡時,忽然間擱在衣袖中的手取出,一下往嘴巴中投入了一粒丹藥。
這是劇毒之藥。
昔日在蘄春縣時,面對困頓局勢,熊槐就做好了自盡準備。他如果沒能及時逃走,真要落入王奇的手中,即便手中有兵器,要自盡也沒有用,武器肯定被收繳。所以他藏了一粒丹藥在身上,丹藥小,也容易藏好,沒有被搜出來的。
此前他被蔡橫裹挾著,到王奇的軍中,當時蔡橫死了,熊槐是真打算投降。
畢竟已經敗了。
這一路走來,熊槐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讓兒子開城投降。可是沒想到臨近襄陽城,他得到了熊莊最新的訊息,熊莊竟是殺了所有建議投降的官員,整飭了襄陽城內的軍隊,又集合了五溪蠻的力量,準備傾力一戰。
這舉動一下就觸動了熊槐,他原本意圖勸降兒子的想法再也沒有。
熊莊,不枉自是熊家二郎。
不愧為楚國王室血脈。
熊槐吞服丹藥後,片刻後,他身體劇痛起來,他瞪大眼睛,手伸向城樓的方向,鼓盪起全身的力量,高呼道:“熊莊,父王為你驕傲,為你……”
話說到這裡,熊莊身體一軟,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
其人,已經七竅流血。
王奇看了眼死去的熊槐,沒有在意,實際上剛才一注意到熊槐的情況,他就知道熊槐極可能改了主意,否則不至於換了說法。
熊槐的舉動,王奇也能阻止,只是沒必要。
如今的楚國兵力,擋不住他的大軍。再者熊莊已經鐵了心死守襄陽城,在這個情況下,利用熊槐脅迫也沒有用。
王奇抬頭朝城樓上看去,說道:“熊莊,事到如今,可要死戰?”
熊莊眼中豆大的淚珠流淌下來,他雙手死死抓著城牆,歇斯底里道:“王奇,我誓要殺你。即便你暫時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