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宜修一同回來的還有在晚宴上受到驚嚇的安嬪。她那張平日裡嬌豔動人的臉上,此刻卻滿是驚恐與不安,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
“昨日還是盛寵的莞嬪,今日就被髮配蓬萊洲了。臣妾心裡真是害怕。”安嬪聲音顫抖,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恐懼。她走在宜修身旁,步伐明顯有些不穩,彷彿那一刻的震撼依然在心中迴盪。
宜修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溫柔地說道,“安嬪不必在意,這只是皇上與莞嬪兩人之間的趣味罷了。”她的聲音輕柔如風,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讓人聽了心生安定。
安嬪是何等聰明的人,聽到宜修這樣說,也是明白過來,皇上與莞嬪這是在演戲。她稍稍平復了心情,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和困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聲嘆道,“臣妾明白了,只是沒想到,皇上與莞嬪竟然會演得如此逼真。”
夜色如墨,宮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映照出兩人纖細的身影。白天宜人的景色,到了深夜也不由染上幾分令人恐懼的神秘,宜修目光如水,望著前方的幽深小徑,,似是看透了那層層帷幕後的真相。她輕輕拍了拍安嬪的手,語氣溫和卻又帶著一絲深意,“安嬪,不要緊的,等到了那時候,你便知道了。”
安嬪低頭沉思,雖心中依然有些不解,卻也知道不宜多問。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恢復往日的優雅與從容。“娘娘聰慧,臣妾遠不能及您萬一。”她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敬佩與信任。
宜修笑了笑,輕輕扶住安嬪的手腕,柔聲道,“安嬪,宮中處處是棋局,處處是博弈。你要學會沉穩應對,方能在這深宮中立於不敗之地。”她的話語如春風拂面,卻又帶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讓人心中一震。
自那日晚宴之後,沒過幾日,宜修便同玄凌帶著諸位嬪妃回宮去了,獨留莞嬪一個在蓬萊洲。雖說那座島嶼遠離宮廷的喧囂,卻也彷彿是被遺忘在時光之外的孤島,只有偶爾吹來的風和幾聲鳥鳴打破那片沉寂。莞嬪的身影漸漸被遺忘在這繁華的紫禁城中,而宮中的生活依舊如常地繼續。
這日,安嬪正在景仁宮內做繡活,秋意漸濃,天氣漸漸冷了下去,也該做些新衣服。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她細緻的繡花針線間,金色的光線彷彿給那些精美的紋樣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安嬪低頭認真地繡著衣服上的紋樣,手指在細膩的繡布上靈巧地穿梭,每一針每一線都透露出她的心思和用心。
“安嬪何苦要自己繡呢,直接讓宮中的繡房做這些活不是更方便嗎?”宜修坐在軟榻的另一側輕輕說道,看到安嬪這般辛苦,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宜修覺得,宮中的繡房工藝精湛,做起來也快,不知安嬪為何還要自己親手做這些繡活呢?其實,宜修也是心疼,看著安嬪這些日子一直在做繡活,看得自己眼睛都酸了,說到底其實也是怕安嬪傷了眼睛。
安嬪抬頭,把手上的繡活略微放下,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娘娘不知,宮中的繡房雖然做活又快又好,可那些秀女們是在別人手下做事,總擔心這樣是否出格,那樣又是否不討喜,做出來的花樣,雖說也十分美麗,卻總有些單板。”她的聲音輕柔而帶著一絲無奈,“但不如我自己動手,卻能讓這花樣靈動些。”
說著,安嬪將自己方才在繡的花樣拿給宜修看。那是一片片精緻的楓葉,紅豔如火,彷彿剛從枝頭飄落,帶著秋天特有的韻味。每一片楓葉都形態各異,有的微卷,有的平展,彷彿在微風中翩翩起舞。
“娘娘看,是不是?”安嬪試探著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和驕傲。她知道自己的手藝不比繡房的那些秀女差,甚至更多出了幾分靈氣。
宜修接過花樣,仔細端詳,果真!安嬪所繡的楓葉栩栩如生,彷彿剛從枝頭飄落。能看出每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