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什麼時候會反咬她一口。
但沈茹沒有,她很快就走了。
沈檀反倒是揣測不了她的用意。
沈檀坐在辦公桌後思考了很久,出去走動的時候聽到員工們在討論年假的事情,她讓財務部從公款中批了年終獎和過節補貼,讓員工回去過個好年,有特別困難的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請,內部郵件一發,她的這一舉動讓員工們歡欣鼓舞,喜氣洋洋地完成最後幾天的工作。
深夜,公司的燈全關了,下班前沈檀給危開霽打了電話,兩人約在地下停車場見面,她從電梯走出來,正巧看見他立在紅色的自動販賣機前買飲料。
撲通一聲,飲料掉了下來。
他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飲料,察覺到視線,轉過身來。沈檀走過去,從包裡找了一會,才找到一點零錢,不夠錢買熱飲。
她將白天的事情告訴了他,遲疑地問道:“他,還活著嗎?”
危開霽奇怪地看她一眼。
“會不會被人扔到海里餵魚了?”
“你想多了。”危開霽隨意地拿著易拉罐,沒有看她,語氣平淡,“怎麼,你想讓他回來了?兩年時間,以還債來說確實差不多。”
沈檀不自覺地握住拳,轉頭對他說道:“但我不相信這種人能變好,他回來的話,一定會再伸手向我要錢,哈哈,這次可不會是小賭了,我猜他會飛去澳門賭,賬單讓我來付。再多的錢都不夠這種人敗。”
危開霽淡淡地說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我賭他變正常了。”
聞言,沈檀不屑地冷笑了下,“那你輸定了,賭注是什麼。”
危開霽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硬幣,拉開她握緊的手,放到她手裡,和其他硬幣放在一起,沈檀疑惑地睜大眼眸,抬頭看他,那雙杏眸像是會說話一樣,無聲地在對他說,就賭一塊錢?
“你明明那麼有錢了。”沈檀嘀咕道。
“一塊錢也是錢,不要小看它。”危開霽的語氣不容反駁。
沈檀用手裡的零錢買了飲料,她雙手捂著溫熱的熱飲,想了很久,危開霽也不催她,兩個人就站著。
最後她輕輕點頭,“好,那我們來賭。你讓他回來吧。”
話是這麼說,但接下去的幾天沈檀心神不寧,其他人或多或少是因為要回家過年或者放年假,她則是為沈和平的回來而感到不安,有好幾次想發資訊給危開霽,字打到一半又刪掉。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正常,他回來後是不是要報復她?或者有其他陰謀,聯合媒體告她?被稀奇古怪的想法塞滿了大腦,沈檀想的頭都疼了。
除夕那天,危開霽打電話問她,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履行賭約,沈檀只得憋著一口氣回家去。
終於在這種忐忑中,除夕夜到了,沈檀久違地回去了那間老公房,這個家裡的人整齊地聚在一起,沒有吵架,沒有冷臉,這種場面還真是難得。她走進去,一如醒過來的那天,恍如隔世,原本破舊發黴的牆壁被重新粉刷一遍,客廳裡也添置了新傢俱,沙發,茶几,電視機一應俱全。
她的弟弟沈蕭長大了,她上輩子根本沒看過他長大後的模樣,現在的他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她,見她看過來,怕生的他躲到沈母身後,探出頭看她。
沈母依舊是唯唯諾諾的模樣,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目光閃爍,沈檀轉頭看向沈和平,他一改從前虛浮的模樣,身體強壯了些,精神氣也好了,他輕咳一聲,“都坐下吧,坐下說。”
餐桌上擺滿了家常菜。
沈檀吃不準這人的態度,她坐下後,沒有喝飲料,也沒有動筷子。
沈母拉了一把沈父,他喝了杯茶潤潤喉,過了一會,才看著沈檀和沈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