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吹氣的聲音大了些。”外頭傳來任鴻曦調笑的聲音。
許素兒依舊閉口不言。
“丫頭,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任鴻曦靠在牆上,疑惑地聲音飄進了許素兒的耳中。
“楓林那事的確是我欠考慮,讓你受到驚嚇,可。”還不待任鴻曦把話說完就被許素兒打斷了:“公子,夜已深了,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公子回去吧。”
窗邊久久未有回話,想來人已經離開了,許素兒鬆了口氣,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攏了攏肩頭上的外衣,扶著桌子起身。
甫一轉身便覺腦袋天旋地轉,整個人猝不及防地靠在書架上,不斷有熱氣噴灑在臉上。
“丫頭,我們抱也抱過,手也牽過,現在來談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有些晚了?”任鴻曦促狹道。
許素兒眸裡劃過一絲慌亂,身子向後傾,強行穩住心神,道:“公子。”
“那日的事抱歉。”任鴻曦直起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是我疏忽了。”
許素兒如釋重負,不著痕跡往旁邊挪了幾步,低聲道:“公子不必過於放在心上,畢竟我也未曾受傷。”
“那你這幾日為何躲我?”任鴻曦問,“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危險之人,所以便想著遠離我?”
許素兒頓時啞口無言,雖說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她確實是想遠離任鴻曦。
許素兒的沉默在任鴻曦眼裡成了預設,透過屋簷下滲進的燭火,琉璃般的眸子在黑夜裡尤為明亮,眼底的抗拒之色盡顯。
任鴻曦心裡頭掠過一絲道不清的心緒,低聲笑了笑,沒有再說其他,轉身離去。
許素兒垂眸不語,保持著原有的姿勢靠在書架上,過了一會兒,放才走到窗邊把窗戶闔上。
任鴻曦回了住處,站在院中的桂花樹下,落下的桂花打在他肩頭與髮梢卻無從察覺。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透露著孤清寂寥之色。
肖風從外走了進來,拱手道:“主子,京城有異動。”
任鴻曦不為所動。
肖風眸光一轉,目光落在任鴻曦握住荷包的手上,思忖片刻,道:“主子這荷包與今日這身衣裳真配。”
任鴻曦依舊沒有搭理他。
肖風不禁納悶,今日的主子是怎麼了?誇許姑娘送的荷包也不管用?
肖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福至心靈,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屬下也想去錦繡坊定個荷包,不知許。”
“想都別想!”任鴻曦適時開口阻止了肖風未說出口的話。
肖風鬆了口氣,還是這招管用,就是有點風險。
“說吧,什麼事?”任鴻曦鬆開握住荷包的手,繼而撥弄著眼前的桂花,“是不是那小崽子又整出什麼么蛾子來了?他還欠我一身衣裳錢沒賠呢。”
“這次不是三皇子,是魏家。”肖風回道。
“哦?”任鴻曦驚訝地挑了挑眉,“魏家?別說他跟這小崽子搞在一塊兒了?”
“魏家近日頻頻向三皇子示好。”肖風道,“而且魏家已經在四處尋找當年丟棄的那位嫡女。”
“怎麼?這魏無燁是打算用女兒來拉攏那小崽子了?”任鴻曦嗤笑一聲,摘下桂花攤在掌心,而後反掌,桂花瞬間跌落塵埃,“這年頭,沒腦子的東西總覺得自己神機妙算。到底是腦殼中的洞太大,風灌進來便覺得自己與旁人不同。”
肖風低下頭憋笑,主子罵人的功力,還真是漸長。
“行了,隨他去吧。”任鴻曦道,“順其自然。”
“那許姑娘她?”肖風問。
“是該她承受的她就得受著,更何況,她不是任人欺負的主。”任鴻曦淡淡道,“至於今後如何,得看她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