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藉著身子乏了扶著周嬤嬤回了松鶴堂。
“青妍,你說這許素兒,真如表面看著那般無害麼?”魏老太太懷疑道。
魏如馨是按照嫡女的標準自小培養的,知書達禮,今日卻在許素兒身上栽了跟頭,當真是巧合不成?
周嬤嬤手一頓,笑了笑:“老奴與她接觸也不多,只覺得這姑娘她膽子小了些,性子比較內向。”
“上不了檯面。”魏老太太嗤笑一聲,心頭那點疑慮也被打消,“到底是鄉下來的,明日你找個靠譜的媽子去教導她些禮儀,省的日後出去了丟我魏家的臉。”
“是。”周嬤嬤應道。
九月的夜裡比之八月寒涼了許多,夜風把躲在草叢間鳴叫的蟲豸也吹得噤了聲,聲音陸續弱了下去。
許素兒披著外衣靠在窗臺邊,放眼打量著悽清的院子。
圍牆角落裡蹲著的雜草有半人高,躲在雜草間的石桌凳只有在清風拂過時才會顯露痕跡,之後又藏匿起來。
一棵高聳的桂花樹正孤零零地站在院中央,寂寥地把清香散發在每一處角落。
對比於院內的場景,屋子裡也好不到哪去。
傢俱都落了灰,有些已經被蟲蛀得不成樣子,紗帳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洞,空中的瀰漫著潮溼腐敗的氣味。
誰能想到這處淒涼的院子竟會是她的生母,魏無燁的原配夫人生前所居住的呢?
她那未曾謀面的母親,那個傳聞中天真爛漫的女子,一顆痴心錯付了魏無燁,最後落得一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許素兒伸手覆上胸口,只覺得一股難以言說的沉悶壓在心頭,在為她的母親,又或是在為自己?
海棠園內,梅氏接到魏無燁連夜去莊子上請族裡長輩時,氣得摔了兩套茶具,依舊忿忿不平。
魏如馨聽聞這邊動靜趕了過來,進門便看見一地的碎片,不由得皺了皺眉:“母親這是做什麼?”
“馨兒?”梅氏見魏如馨,立馬收斂眉間的戾氣,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鬢髮,“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還不歇息?明日可還要去書院上課的。”
魏如馨讓喬秀去喚丫鬟打掃地上的碎片,扶梅氏走進裡屋。
“我知道母親為何生氣。”魏如馨低聲道,“之前女兒也氣,可坐下來細想,如今事已成定局,你我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麼。那許素兒在外十七年,父親也只是近段時間想起她來,定然不是因為什麼骨肉親情,這裡面勢必有隱情。”
梅氏眸光微閃,聽著魏如馨的話,心裡有些欣慰,她的女兒果然聰慧。
“她左右也只不過是佔個嫡長女的名聲,除去這些,比之於我,她什麼也沒有。”魏如馨繼續分析道,話語裡滿是輕視,“她母親早死了,母親犯不著跟一個牌位爭什麼,外頭大家稱呼的侍郎夫人不還是您?”
梅氏摟著魏如馨,感慨道:“還是馨兒體貼為娘,放心吧,這些母親都懂。”
“母親知曉便可。”魏如馨放心道,“只至於許素兒那裡,祖母也說了,面子上過得去就行,您也不必太過操心,一個鄉下野丫頭罷了。”
梅氏笑了笑,伸手撫摸著魏如馨烏黑的秀髮,突然想到一事,臉色驟變,不自在地問道:“馨兒,這段時間在書院表現如何?”
提起這個,魏如馨驕傲道:“先生今日剛表揚了我。”
梅氏跟著一笑,緊接著又嘆了口氣,這麼優秀的魏如馨,若真的在三皇子選妃上脫穎而出,那可怎麼辦?老爺的計劃她雖不知,可也能猜得個七七/八八。不行!沒有把握的事不能讓馨兒去冒險!
“母親怎麼了?”魏如馨看出梅氏的不對勁。
梅氏搖搖頭:“沒事,就是困得厲害,你也回去歇著吧。”
魏如馨走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