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笑了起來:“耿大人那個品性要是都不幹好事兒,大夏還有幹好事兒的?”
他看著夜梟,覺得這人杞人憂天:“他就賣個話本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但願是我想多了。”
夜梟看著手裡的紙包嘆氣:“希望看完這幾本話本,你還能說我想太多。”
“這可奇了啊。”
季默覺得有意思:“他就是個話本,耿大人還能在裡面宣揚反叛不成?真那樣,天機樓早告訴你了。”
夜梟看了一眼笑得毫無負擔的季默,陪了聲笑:“倒是不能。耿大人對主子崇拜的和什麼一樣,成日裡為了主子‘夫權不張’,參大將軍恃寵而驕,我擔心他幹什麼。”
“對啊,你倒是說說,你擔心他幹什麼?”
季默笑著問。
“得,就當我想多了。”
夜梟笑笑:“走了,梨香坊,再去看看。”
翰墨軒到梨香坊,要走上一刻鐘的路。
兩人一路走,夜梟看著孩子們用的東西,零零碎碎的也買了些。
到了梨香坊,兩人打包了幾本當下流行的話本,季默又給幾個孩子買了些能看的閒書雜記並筆墨紙硯。
夜梟看的肉痛:“你買這麼多,我真的要食言了啊。”
“把你小氣的。”
季默瞪他一眼冷哼:“我給孩子們買的,哪裡用你出銀子了?”
“行,那我不和你客氣。”
夜梟將東西接在手裡,笑著說:“我看這寫話本是個來錢的路子,不如你也搞一本?”
他笑起來,五官愈發俊朗:“要說這個,誰能比你更有條件?”
他還在皇上和大將軍身邊,那都不是話本,該叫紀實文學!
季默笑了一聲:“別扯了你,那你豈不是比我的條件還得天獨厚?”
畢竟如今他還有內閣一攤子事兒,不能時時刻刻跟著主子。
夜梟就不一樣了,他幾乎是十二時辰不離主子身邊。
“我文采不行。”
夜梟嘿嘿一笑:“這東西寫出來要講究個趣味,你看今兒那先生講的,雖然粗俗,但是環環相扣,的確勾人。”
“你甭管他真不真,他就是勾著你心裡的那塊癢癢肉,讓你欲罷不能。”
他低頭看季默,笑道:“這事兒你合適。”
“合適我也不能編排主子,那我還不如編排你。”季默睨他一眼,笑道。
“也行啊,賺了銀子,你給我點兒名譽損失費就成。”
夜梟笑得散漫。
卸下了夜統領的冷麵,青年英氣的面龐上也有了尋常人的平和與恬靜:“我無所謂啊。”
“嘿,那我得給你和玄鳳那憨種湊一對兒。”
季默促狹地笑著。
“哎,別,那憨種更適合和雲鷂湊一對兒,你少禍害我,趕明兒玄鳳來打我,我還不還手啊。”夜梟笑著表示拒絕,“乾脆點兒,你直接禍害他倆,我給你保密,你給我點兒封口費就得了。”
“我直接給你封口好不好啊?”
季默玩笑著去勒夜梟的脖子,做了個殺的動作。
夜梟笑著躲開:“別動手啊季總管,哥哥可不是你的對手,萬一誤傷,明兒你就得親自去黑影裡貓著了。”
“貓就貓,我又不是不行。”
“對對對,你最行。”
夜梟仍是笑著:“前面到我家了,進去坐坐?”
“好啊。”
季默答應的痛快,看著遠處在黑影裡過於安靜的宅邸,感慨道:“說起來,咱倆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你家我也就來過兩次。”
“嗨,我這處宅子置辦了也就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