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無辜:“耿大人實在誤會季某了,看來耿大人對季某不甚瞭解啊。”
他轉臉看向太初帝,恭敬地道:“陛下,微臣懇請陛下允准,讓臣邀請耿大人到府上做客。”
耿絜更加憤怒:“季嫋,你這個奸賊!”
他抬手一拳,就打在季嫋臉上。
鼻腔一陣痠痛,有溫熱的液體沿著面板滑下。
季嫋伸手一摸,手心一片殷紅。
他仍是笑著,神色全然不改,看向太初帝。
太初帝忙讓人宣太醫,一面責備道:“耿卿當真對季卿有誤解,既然如此,耿卿就去季卿府上多住些時日吧。”
耿絜自覺在劫難逃,乾脆破罐子破摔,帽子一摘,就想當朝罵駕。
季嫋拿帕子捂著鼻子,眼神黯淡下來:“夜梟,請耿大人到府上一敘。”
耿絜還不等罵出聲,一個黑衣侍衛已經出現,一手刀將人劈暈,扛了出去。
太初帝緊張地看向季嫋:“季卿,你的傷……”
“微臣無事。”
鬆開帕子,季嫋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禮:“微臣多謝陛下關心。”
太初帝擺了擺手:“你我君臣,何必如此客氣,倒顯得生分了。”
季嫋仍是弓著身子,不肯直起腰來:“微臣是臣子,自當恪守微臣之禮,不敢恃寵而驕。”
“愛卿……”太初帝眯起眼睛。
季嫋直起身子,抬頭看著太初帝:“微臣永遠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刀。”
“好,好一個季卿。”太初帝笑了起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甚好,愛卿忠心,朕當重賞。”
季嫋復又俯身行禮:“為陛下盡忠是臣的本分,不敢求賞。微臣還要去探望柱國大將軍,請陛下允准微臣先行告退。”
“呵。”
太初帝笑出聲來:“好得很,愛卿去吧。記得代朕好好和大將軍一敘衷腸啊。”
季嫋的態度愈發恭順:“是,微臣遵旨。”
一眾朝臣卻在這君安臣樂的和諧氛圍中瑟瑟發抖。
耿大人不就提了句要陪同一起一起去探望大將軍嗎,怎麼就至於被季嫋那個奸臣私自扣押!
皇上,居然就這麼準了!
那奸佞季嫋,靠的就是這樣一副恭順勤謹的模樣,騙得陛下縱情聲色、荒淫無道的!
可是沒有人敢再吭聲了。
耿大人的下場就在眼前。
還有誰會嫌棄自己命長了呢?
罷了,就當縮頭烏龜吧。
雖然丟了文人的骨氣、臣子的硬氣,可是至少能活,不會累及妻女九族啊。
群臣相互看了一眼,只覺得前途一片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