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回去讓你好好查。”
“以後不許這樣。”九霖與他並馬而行,歪頭看他,沒有責備,全是關心,“你就算不把自己當皇帝,也得為我保重。”
“好。”
季嫋答應的無比乖巧,看九霖剛要鬆一口氣,又接著笑道:“我有把握才去的。”
“十成的把握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
九霖嘆了口氣,眼神中也漫上了些許哀傷:“長煙,你以為你的世界只有我了,我的世界又何嘗不是隻有你了啊。”
“當年,父帥也覺得不過是一場小衝突,可他去了,就是再也沒回來。”
人往往就是這個樣子,因為覺得簡單,所以並不當心,反而一敗塗地。
父帥遇襲身亡,母親聞訊殉情,柱國將軍府一夜之間只剩了他一個主子。
母親雖然貴為郡主,從小養在太后身邊,金尊玉貴。
可是外祖家遠在千里之外的封地,與他從未見過。
天地之大,竟再沒有第二個與他親近之人。
真要說起來,他與季嫋,才是同病相憐,相依為命。
當年父親殉國,母親殉情,他才十六歲,就要一個人撐起北疆的柱國軍,還要與朝中斡旋。
外有強敵,內有昏君。
那兩年,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除了比季嫋的出身好些,竟也找不到別的依靠。
季嫋入朝的時候,老將軍已經殉國。
等他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林斯在背後搗鬼的時候,九霖已經在北疆站穩了腳跟。
之前種種,他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機會去了解。
所以他從未想過,他在白鹿書院的那四年,九霖是怎麼過來的。
他一心只想讓九霖站在權力的最高峰,從此不受任何牽制,卻從未想過,縱然強悍如九霖,也希望能有一片柔情似水,讓他可以依靠。
他自卑地以為,只有他需要他的將軍……
他真的很怕,九霖對他只有見色起意四個字。
可是今天,他的將軍告訴他,他也需要他。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底一片溫暖。
如今聽九霖這麼說,季嫋有些愧疚:“對不起,阿霽,我從未想過……”
“從前沒想過,以後多為我想一想,好不好。”
九霖歪頭看他,笑著說。
“好,以後萬事都聽將軍的。”
季嫋笑得明媚,那笑不像是平日裡刻在臉上的,倒像是從心底發出了光。
如果平日裡的季嫋是一盆炭火,不溫不火地燃著,那麼如今,這盆炭真的燃起來了,熱烈明媚,暖進了人的心裡。
九霖看著他,也笑了起來。
好啊,不枉他賣一次慘,這人總算知道他到底有多重要了。
他的愛人就該這樣子,明媚而自信。
怎麼能總小心翼翼地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