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季嫋的眼神裡殺意太重,或許是花想容這種經過特殊調教的女子對人的情緒變化格外敏感,花想容下意識地鬆開了扯著九霖袍擺的手,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大,大人……”
“滾。”
九霖皺眉,抬腳就把跪在他腳下的花想容踹開了。
說實話,一般人看著這樣一張臉,尤其還是美人垂淚,只會生憐,根本下狠不下心。
可是九霖不一樣。
他看了太多次這張臉在他面前含淚滑跪,一腳將人踹倒已經成了條件反射,根本沒反應過來正主如今還歪在他的懷裡裝病秧子。
等到花想容被他踹飛出去,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踹的不是季嫋,而是一個真正的弱女子。
季嫋拿手背捂著嘴,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咳,咳咳咳,阿霽好狠的心,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踹這麼狠。”
季嫋非常懷疑,九霖此時想踹的其實不是花想容,而是他。
瞧這一腳,可真沒留情,若是踹在他的身上,就自己現在這副病秧子模樣,還得多吐兩口血。
九霖臉一紅,瞪他一眼:“閉嘴,我不踹她,踹你?”
說實話,他不打女人的。
可是忽然一個女人撲上來扯他衣服,著實驚悚。
而且這個女人用的還是季嫋的臉,太他媽可怕了,就像見鬼一樣。
所以他不自覺地下手——
不是,是下腳重了些。
罪過罪過。
可這真的不怪他,他一個彎的,家有美豔悍夫,著實不敢讓其他女子沾染。
畢竟,不止季長煙怕三天不能早朝,他也怕三天去不了軍政署啊。
加班批摺子閱件太他媽累了,他還是日事日畢的好。
看著兩位主子都動怒了,夜隼立刻帶人進來,將捂著心口呻吟的花想容帶了出去。
很快,她又被帶了回來,已經卸了妝,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和鬢邊貼著溼漉漉的髮絲,又狼狽又可憐。
這副模樣,倒是較之前的濃妝豔抹,更惹人憐愛了。
當然,這個人顯然不包括季嫋和九霖。
此時,兩位主子坐在桌前,臉色都不太好。
季嫋那張臉本來就蒼白的和鬼一樣,此時臉上帶笑,眼裡帶刀,周身氣場冷戾陰森,比鬼都可怕。
九霖因為剛剛被撲了那一下,又被季嫋擠兌了兩句,心情也不好,臉色陰沉的能落下雪花。
一時間,整個暗牢裡灰濛濛的,又陰又冷。
夜鶯都被壓的不敢抬頭,恭敬地答話:“回主子,妝洗乾淨了,請主子過目。”
“嗯。”
季嫋點了點頭,懶洋洋地哼了一聲:“模樣上好,是個極品。夜隼,將人送去宮中,讓肖散安排。”
“季,你……阿九你想幹什麼?”九霖吃了一驚,扭頭看向季嫋,語氣不善。
卸了妝,花想容與季嫋便只有七八分像了,雖然也是好看,但也不至於好看到讓人分不清她和季嫋。
從這一點兒,就可以知道,她的出現是有人精心設計的,而且目標就算不是他和季嫋,也絕對是朝中其他高官勳爵。
畢竟,一個和皇上一模一樣的女子,是怎樣的噱頭啊。
天下誰人不畏懼皇上?
若是能將皇上壓在身下,那是怎樣的誘惑,恐怕能抵擋的沒有幾個。
尤其是,當今皇上還是那麼個絕色!
壓不得皇上,花想容就成了那個絕佳的替身。
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說他們昨日不在明月樓,沒有將花想容帶走,那麼未來,花想容將會成為怎樣的存在。
這個女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