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間幽靜的房間裡,一個看起來髒兮兮亂糟糟的男人躺在床上,半敞著衣服,腆著個贅肉累累的肚子,鼾聲震天。
季嫋冷笑一聲,眼底全是嘲諷。
不得不說,這男人雖然形貌不得體,但是還是有些本事。
季嫋破窗進屋的瞬間,原本睡得死豬一樣的髒男人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手中一判官筆直取季嫋脖頸。
“呵,有兩下子啊。”
季嫋嗤笑一聲,優雅閃開,輕飄飄落在男人對面:“你是瘋道人?”
他笑著問,聲音溫和柔軟,眉眼間風情流轉,彷彿是在和老友打招呼。
髒男人扯了一把身上破爛髒汙的道袍,掩了掩自己有礙觀瞻的身體,看著季嫋,眼中全是殺氣:“他媽的,知道老子的名號,還敢上門送死?”
他罵了一句,撩開亂糟糟的頭髮看清季嫋的樣貌,露出了色眯眯的神色:“嚯,好漂亮的小白臉,老子好久沒做過男的了,你倒是可以讓老子破例。”
“想做我?”季嫋笑了起來,眼中流光如星,盼徠多情。
若不是眼底藏著的那點兒殺意,當真會讓人誤以為他在調情。
“老子看上你是給你臉,識相的自己乖乖躺下,老子還讓你少受點兒罪。”那髒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當真噁心。
季嫋嫌惡地皺起眉頭:“真髒啊,你這種人,怎麼配叫瘋道人呢?”
“老子不配,你這小白臉配嗎?”髒男人說著,手中判官筆又向季嫋胸前點來。
季嫋眉眼忽然犀利起來,手往腰間一抽,一條細到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絲線便攥在了他的手中。
絲線是半透明的,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亮光。
髒男人一驚,不等後退,銀絲已經纏住他的手腕,在男人狗一樣地慘叫聲中,將他握判官筆的右手齊齊斬了下來。
“你,你他媽是誰。”髒男人捂著斷肢倉皇后退,滿眼驚恐。
他的手腕鮮血噴湧,痛的男人臉色煞白。
男人腳步踉蹌,後退中被椅子絆了一跤,摔倒在地,惶恐地往後偎:“你,你是……”
“是啊,我才是瘋道人。”季嫋笑吟吟地看著只是失了一隻手就變得懦弱惶恐的男人,就像是貓兒看著被自己玩弄於股掌間的鼠兒。
“既然汙了我的名字,就得受得住我的報答啊,您說是不是呢,瘋道人,嗯?”
季嫋輕笑,笑容明媚。
“不,不可能,瘋道人……”男人瘋狂搖頭,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的男人,只覺得眼前這方才還讓他血脈賁張的臉比惡鬼都可怕。
“讓你死個明白,不止瘋道人,殺手榜前十的殺手,都是我。”
季嫋笑的譏誚:“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