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連挑十三個將軍七個武舉的事情傳開,貴族世家也一改往日裡驕奢慵懶之態,多多少少都要去練一練武藝。
而女學、女子工坊的開辦,也讓長期關在深閨的女子走到了人前。
就看城郊的官道上,許多女子甚至不再戴著遮面的帷帽淺露,就那麼恣意灑脫的騎著駿馬賓士,便知道社會風氣有了極大改觀。
季嫋和九霖並馬而行,看著大路上來往的小姐公子們,季嫋笑了:“年輕真好。”
“這是什麼話?”
九霖瞪他一眼:“說得好像你多老一樣。”
“我都二十六了,馬上就二十七了。”
季嫋抬眼看著湛藍的天空,輕笑一聲,溫和恬靜,像一朵乾淨柔軟的雲:“我像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活不了這麼暢快。”
“我倒覺得,你比他們暢快多了。”
九霖哈哈笑了一聲,踢開馬鐙,從自己的馬上躍身坐到季嫋身後,環住他的腰身:“要我說,沒有你這輩子更暢快的了。”
“這話怎麼說?”
季嫋回頭看他,笑著問。
“你想啊,你十幾歲的時候,名滿江湖,想殺誰就殺誰,如今二十幾歲,萬人之上,還是想殺誰就殺誰,誰能比你更痛快啊。”
九霖笑著逗他:“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嗯,阿霽這話,很有道理。”
季嫋也笑了一聲,看著來來往往不住地往他們兩人這邊看過來的世家小姐們,忍不住道:“你就這樣跟我去廟裡,不怕人看了?”
當初在軍中,被那群大老粗看一眼都要紅臉的人,如今臉皮怎麼這麼厚了。
季嫋忍不住要反省自己,這兩年到底做了什麼,將他好好一個白月光將軍帶成了個芒果,外表不正經,內裡更黃。
九霖看著往來投向他們的目光,不僅全不在意,反而將季嫋往懷裡攬了攬,哼了一聲:“讓他們看啊,看穿了眼珠子也摸不到,老子饞死他們。”
“你啊,一天天的,就胡說八道。”
季嫋輕聲笑著:“你若早說,讓他們備雙鞍就是,這樣多不舒服。”
“無所謂。”
九霖渾不在意,貼在他耳邊低聲道:“本將軍最善騎乘,不管是馬還是你。”
“……”
季嫋的臉又不可控的紅了。
他憤憤地看了九霖一眼,轉過身去,聽著背後九霖暢快的笑聲,愈發雙頰發燙。
這個人,當真是一點兒都正經不起來了!
季嫋在心底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路邊,掩蓋自己心底的羞赧。
然而目光掠過之處,看到一個身影,季嫋愣了愣,下意識地握住了九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