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九霖已經帶人回了軍政署,開始安排去破軍書院教習兵法的事宜,就只有季嫋自己在車上。
季嫋脾氣好,對於攔車的武進士們還能笑臉相待。
畢竟對於學子們的牴觸情緒他還是很理解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他卻不慣著他們。
季嫋倚著隱囊,神態慵懶:“那麼,依各位高見,想要如何解決?”
他笑著問挑頭的武進士。
領頭的是南境定遠將軍祁麟的么弟祁麋。
按道理,他家學淵源極深,是個難得的人才。
可是這位小公子,生性厭惡讀書,聽到進學兩個字,就頭痛欲裂。
祁麟倒也管過,可是實在管不下來,也就由他去了。
此刻祁麋攔在季嫋面前,很是惱怒:“歷來武試皆以外場成績為主,陛下內外兼顧也就罷了,怎麼好不容易我們有了功名,還要上學讀書,那我們這個功名,考了有何用?”
季嫋笑笑,並不在意他的惱怒:“祁小公子生於武將世家,軍事兵法,自小耳濡目染,無師自通。可是跟在小公子身後的諸位,也敢保證自己熟讀兵法,能夠靈活運用?”
因為是從行宮回宮,季嫋沒有穿朝服,一身玄色長袍,沒有任何裝飾。
他懶洋洋地問,此刻柔和地神態和溫柔的語氣讓人一時記不得他是個殺伐果斷的帝王,反而覺得他是尋常書生一般好欺負。
於是祁麋更加來氣:“陛下敢不敢和學生比試一番,您若贏了學生,學生心服口服,乖乖回去上學,可您若輸了,就讓學生直接去軍中,實在不行,您讓我回定遠軍當個校尉都行。”
“好啊。”
季嫋的笑容依舊溫和:“不過,祁小公子有條件,朕也有條件,朕許你們同時上,與朕過招。你們若贏了,都可不入武學院,直接入軍中就職。可是你們若是輸了,今次功名全部革除,十年內不許再考,如何啊?”
武將不同於文臣,若是耽擱十年,就過了最好的年紀。
一聽這個條件,許多人都猶豫了。
當下就有四五個人跪地請罪,表示自己願意回破軍書院學習。
季嫋也不勉強,揮了揮手,讓人走了。
至於剩下的十幾個愣頭青,季嫋勾唇一笑,撩起車簾下車,手中拿了把摺扇:“來,有什麼武器都可以拿出來,朕就用這把扇子,只要你們有一個人能在朕手裡走三招,朕算你們都贏了。”
他笑得漫不經心,甚至帶著嘲弄,就那麼挑釁地看著這群年輕氣盛的武進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