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都送去了義莊,僅剩了幾間陰沉沉的空房子,按理來說並不可怖,可是季嫋還是吐了。
九霖趕來的時候,季嫋正扶著磚牆,吐的淚汪汪的。
九霖皺眉,上前扶著他:“你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宣太醫?”
他讓季嫋靠在自己身上,言語中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心疼。
“阿霽怎麼來了?你別聽季默胡說八道,我沒事。”
季嫋輕笑了一聲,偎在九霖肩頭,面色蒼白的像個琉璃娃娃:“倒讓阿霽擔心了。”
“滾蛋,還有空說這些廢話。你沒事吐成這樣?”九霖瞪他,語氣不善,眼底盡是擔憂。
季嫋笑了笑,抬眼看著九霖眉眼都潤著柔情:“可能,是孕吐?”
他玩笑著說:“阿霽覺得呢?”
“嗯?”
九霖愣了下,臉瞬間紅了。
只是看季嫋吐得臉色蒼白,整個人慘兮兮的,才沒有捶他,只是哼了一聲:“扯犢子,真要有那麼一天,也該是我吐,怎麼就輪到你了。”
季嫋著實沒有力氣了,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九霖懷裡,聞言笑得更開心了:“嗯,好,你吐,那晚上回去,我好好努力。”
“去你的。“九霖想踹他,又不捨得,只能忍住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季嫋回頭看了一眼那暗娼窯子,眼神暗了下來:“這種場面,我十年前曾經見過,差一點兒,我也是其中的一具屍體了。”
“你?他們是針對你?什麼人這麼猖狂?”九霖皺眉,一身殺意,“簡直是找死。”
季嫋抬眼看他,年輕的將軍眉眼冷厲,不怒而威。
他抬手撫平九霖的眉心,笑道:“別皺眉,不好看。你不問問我,在哪裡見過嗎?”
季嫋的確怕九霖知道,可是如果瞞不過,他寧可自己告訴九霖。
九霖愣了下,反應過來:“十年前,是你從北疆離開以後?難道是因為我?”
季嫋嘆息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與你無關,應該是我的家人招惹了禍端。”
至於到底是江湖仇殺,還是因為九霖的任務,他已經無從知曉。
十年前舊案,就算他如今貴為皇帝,也無從查起。
“可你不是說你家人都死了嗎?”九霖有些吃驚,訝然問道。
季嫋輕嘆一聲:“我說的是,父母都死了。”
他瞥了一眼那陰森森地房子,又將臉埋在九霖懷裡:“等我回去告訴你,走吧,我們先去義莊,我想去看看那些屍體,看看和當年的案子是不是一樣。”
那是他心底的噩夢,是他永遠無法越過的鴻溝。
他的人生想要徹底走出陰霾,當年的結就必須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