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不知情。”裴羽老老實實地道,“以前從未見過,她們卻一定要登門。”
皇后啜了口茶,又問:“那麼,那次只見阮大小姐卻不見她們,又是怎麼回事?”
裴羽就把當日事情的經過說了,末了道:“臣妾覺著她們的行徑不合禮數,又不知她們到底是何居心,當時也想不到別的法子,就讓她們吃了閉門羹。”說著話就反應過來,委婉地道,“皇后娘娘怎麼知情的?是不是臣妾做的不妥當?”這一定是有人拿這件事到皇后面前搬弄是非了。
“有什麼不妥當的?這是你自己的家,不想見的人本就不需耐著性子應承。”皇后笑道,“這不是崔夫人一大早跑進宮裡跟我念經去了麼?提了提這檔子事。”
裴羽釋然,又覺得皇后說起崔夫人的言語有趣,微微一笑。
皇后和聲道,“日後出門時謹慎些。在宮裡倒是無妨。”
裴羽為此有些感動,“是,臣妾謹記。”
皇后笑盈盈地端詳裴羽片刻。裴羽對崔家姐妹的態度,意味的是已經知曉蕭錯與崔家的過節,應對的方式其實很有趣,軟釘子何嘗不是更讓人窩火?她站起身來,“就這幾句話,我趕著去醉仙樓用飯,得閒再來串門。”又揉了揉如意背部的毛,“乖乖養傷,可要快點兒好起來。”
醉仙樓的老闆娘,是皇后多年的好友。裴羽曉得這些,自是不會出言阻攔,舉步相送。
如意猶豫片刻,還是跳下地,慢吞吞地跟在裴羽身側。
兩女子走到垂花門附近的時候,蕭錯與吉祥迎面而來。
蕭錯的錦袍上印著不少吉祥的爪子印兒。
皇后與裴羽都笑起來。
吉祥看到如意,立刻撒著歡兒地跑上前,倒是沒嬉鬧,只是湊到如意跟前,輕輕地用頭拱了一下。
如意不搭理它。
吉祥也不在意,抬爪子要推如意。這期間,如意身形一扭,用力地撞了吉祥一下。吉祥差點兒摔倒,自然是要報復回去的。
不過片刻功夫,兩個小傢伙就又嬉鬧起來。比起以往,只是小打小鬧。看得出,如意並沒有為了吉祥耗費力氣害得自己爪子疼的打算。
蕭錯走上前來,問皇后:“要走?”
“嗯,去醉仙樓吃飯。”
“聽說那兒的帶骨鮑螺不錯,受累叫夥計送兩盒過來?”蕭錯道,“我下午去岳父家,給孩子帶上。”
裴羽心頭一暖,沒想到蕭錯也惦記著誠哥兒。
皇后頷首:“行啊。你哪天得空跟我賭一局?”
“哪天都不得空。”蕭錯面無表情,“又看中什麼了?”
“你不是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麼?我要送給予莫。”從蕭錯手裡拿東西,要麼偷,要麼搶,要麼贏到手。皇后只能跟他賭。
“送人了。”
“送誰了?”
“你不認識。”
“吝嗇。”
蕭錯頷首。
皇后看看神色沉靜的裴羽,再看看如意,“改日再說這事兒。”
“不用。”
“吝嗇鬼。”皇后又加了一個字數落他,“看在我們家如意受傷的份兒上,算了。”
蕭錯挑眉。如意什麼時候變成她家的了?
皇后狡黠地笑了笑。“我們家的如意”,她說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