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件事?”
“一定還不知道。”蕭銳語氣篤定,“若是知道,崔賀在路上早就出岔子了,可我並沒聽說這種風聲。”
蕭錚卻遲疑地道:“大哥就算知道,也不會對崔家的人下手吧?”
“怎麼可能呢?”蕭銳道,“大哥與玉傑的父親都是驍勇善戰之人,論情分,不比與張國公的情分淺,只是山高水遠的,沒有來往的機會罷了。”
“就算如此,大哥怕是也不會為玉傑報這一箭之仇。”蕭錚看住蕭銳,“從沙場回到京城的人,大多會有太多顧慮,當今聖上如此,大哥也如此。”頓了頓,又道,“張國公的事,你可見大哥為他做過什麼?”
“……”蕭銳沉默多時,道,“這個……興許是為顧全大局吧?”
“是啊。”蕭錚笑了笑,“他們以前都是睚眥必報,如今動輒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掛在嘴邊。”
蕭銳思忖半晌,終究是捏緊了手裡的信紙,“我這就去問問大哥!”
蕭錚即刻站起身來,“我跟你一起去!”
蕭錯下衙回府之後,換了身家常穿戴,到外院處理庶務。
他其實每次拿起賬本都會煩躁一陣子,要盯著看上好一陣子才能平靜下來。
要不是沒法子,他真沒閒情理會這些。
年關將至,京城內外的生意上的賬都要理清楚,積壓到明年的話,會是個亂糟糟的開端,不省心的地方會更多。
最早,他看著賬目上的進項,還會有些欣喜,眼下則只是茫然:銀錢賺再多,又有什麼用?自己能花多少?不要說沒工夫,便是有了大把的時間,他也只是留在家中看看書,陪陪如意——嗯,眼下多了裴羽,願意多陪陪她。揮霍銀錢的方式,他知道——去賭,去花天酒地,但他沒長那根兒筋,想想就膩煩。
幸好賺到的銀錢不是他自己的。話說回來,只他自己的話,他就不需要置辦更多的產業,涉足更多的營生,俸祿、御賜的良田和祖上留下的幾間老字號的鋪子,應付日常開銷綽綽有餘。
還有二弟、三弟。
就算他們都是二世祖的性子,也要盡力多賺取些銀錢;就算他們拿到銀錢只揮霍的話,也要讓他們揮霍的日子長一些。
他不欠他們的,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
聽得清風通稟,兄弟兩個一同前來,蕭錯心裡有點兒意外,想到連玉傑的事情,心裡便有數了,“讓他們進來。”
蕭銳、蕭錚相形進門來。
蕭錯指了指近前的座椅,“坐下說話。”視線仍留在賬目上,在心裡迅速地核對著數目。
兩個人落座之後,對視一眼,蕭銳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大哥,張國公那件事,你應該知道原委了吧?”
“嗯。”
“那,你跟張國公說過沒有?你們是怎麼個打算?”
蕭錯輕描淡寫地反問:“這是你該過問的?”
蕭銳賠著笑,“這不是知道你們情分匪淺麼?要是有什麼打算,興許我和三弟能幫你一把呢?”
蕭錯牽了牽唇。能幫他一把的地方可多了,他們卻偏要拿這種事說事。“別廢話。”他放下賬冊,在宣紙上記下幾個數字,“有什麼事?”
蕭銳躊躇著。
蕭錚卻忍不住了,輕咳一聲,把連玉傑的事情說了,“大哥,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不是知道了?”
“那是崔賀下的毒手,你與崔家一向不合,今日是連家的人,來日興許就會輪到你被算計。”蕭錚如實說出心緒,“你就不打算給崔家一點兒顏色瞧瞧?”
蕭錯慢條斯理地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蕭錚臉色更差,語聲略略拔高,“崔賀就在回京途中,這個月末或是臘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