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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崔家找人下的手?”
“嗯。”
簡讓喚來夥計,“溫一壺竹葉青。”等酒上來了,又對蕭錯道,“你忙這件事,我倒是得了點兒清閒的功夫。我一清閒就沒好事,昨日有人死皮賴臉地要我給你牽條紅線。”
“……?”蕭錯以眼神詢問是怎麼回事。
“你猜是誰?”簡讓有意吊好友的好奇心。
蕭錯牽了牽唇,“除了崔家的人,誰能擔得起死皮賴臉這幾個字。”
“聰明。”
“怎麼回事?”蕭錯和聲道,“不說就吃,別囉嗦。”
簡讓的指節叩擊著桌面,“這不是有些人在傳你夫人快死了麼?……”
“嗯?”蕭錯蹙眉,放下了筷子,坐姿略作調整,手臂搭在椅背上。
簡讓玩味地笑了笑,“不是說了,是‘有些人’在傳。崔家託我問問你,這個死了之後,有沒有儘快續絃的意思。”崔家的人連裴羽的人都沒見過,自然不敢篤定,做出相信謠言的樣子,不過是要託他探探蕭錯的口風——雖然,那謠言就是崔府放出去的。
蕭錯凝視他片刻,問道:“你收了崔家多少銀子?”
簡讓笑起來,“還是你瞭解我。收得不多,兩萬兩。”兩萬兩,換蕭錯一個可以揣摩出態度的說法,即便是自家的閨秀入不得蕭錯的眼,也能找幕僚、同僚物色能夠掌控於手裡的別家閨秀,正妻位置不行,還有妾室的位置可以算計。崔家要是能與蕭錯結親,若是用做生意打比方的話,那可是一本萬利,崔大人父子幾個以前丟出去的臉也就能夠撿回來了。
自然,這打算的前提是,崔家並不曉得他與蕭錯是過命的弟兄。
蕭錯道:“告訴他們,我夫人長命百歲,會看著他們的墳上草木成蔭。”
簡讓哈哈地笑起來。
蕭錯轉身喚夥計,“加一道佛跳牆、一道精蒸鰣魚。”
夥計稱是而去。
簡讓打趣道:“你可算找著請你胡吃海喝的冤大頭了。”
“那是。”蕭錯揚眉笑道,“用你贓銀買來的席面,吃著香。”
簡讓大笑,“這麼高興,不喝點兒?”
“不喝。”蕭錯搖頭。
“你說你還活著幹嘛?”簡讓揶揄他。
蕭錯就笑,“活膩了才酒不離手。”
“也對。”
“等你成親,我喝你的喜酒。”
簡讓失笑,“別說我沒那份心思,就算有,哪個女人肯嫁?”
蕭錯似笑非笑的,“總有眼神兒不好看上你的吧?”
“那叫想不開。”簡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蕭錯則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還有別的要緊事吧?”
“有。”簡讓回道,“連琛奉命任職南疆總督,崔家大公子崔賀來京城當日,連琛家裡就出了事——他膝下獨子遭人毒手,斷了兩根手指、三根肋骨。是崔賀命死士所為。”
蕭錯雙唇抿成了一條線。連琛與張放年紀相仿、經歷相仿,兩個人是至交。張放服用的湯藥被人動了手腳在先,連琛獨子被人重傷在後——崔家這是變著法子要讓昔日的仇家不得安生。他今日剛帶人收拾了崔三公子手裡的死士,晚間就聽到了連家的事——看起來,他要管這種事的日子還長著。
思忖片刻,蕭錯道:“你派人盯緊崔賀的行程,隨時告知,別的事不要管,我來安排。”
“怎麼個打算?”
蕭錯微笑,“以牙還牙。”
送走裴大老爺和誠哥兒之後,裴羽坐在廳堂思忖多時,轉去內室,將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裝進一個荷包,轉到東次間,喚周媽媽到面前,說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