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平添幾分輕蔑。他站起身來,“明日早朝之上,請命微服出巡漠北;或者,今晚喝下這杯酒再回府。”語畢轉往寢殿。
楚王已是面如土色,端著酒杯的手,明顯地顫抖起來。
微服出巡,或是喝下這杯酒……他是怎麼都得不著好了,區別只在於前者還有轉圜的餘地,後者則是一了百了。
在眼下,他自然要選擇前者,抖著手將酒杯放回到崔鑫捧著的托盤上,“煩請公公稟明皇上,我明日便請命去往漠北。”
“是。”崔鑫留意到灑在楚王手上的酒液,轉身喚來一名小太監,“快去打水,服侍著王爺好好兒洗洗手。”
楚王連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殿下這次就聽奴才的吧。”崔鑫的神色是“我真是為你好”的意思。
這會兒楚王能想什麼呢?不外乎是酒裡的毒性太烈,他要是不好好兒把手洗淨,手可能都要廢掉。因此,離開的時候從袖中取出一個裝著銀票的荷包,送給了崔鑫。
崔鑫笑微微地道謝,確定人已走遠之後,笑呵呵地把托盤上的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隨後滿足地嘆息,“果然是佳釀。”
翌日,朝堂之上,皇帝談及漠北幾名官員上摺子的事情。
楚王、晉王同時出列請命,前者是為著昨晚的經歷,晉王則是真心要去安民——漠北那地方的天氣,真應了胡天八月即飛雪,冷是能冷得要人命,可那裡的風土人情很好,晉王對那裡是有著幾分感情的。
晉王想著,自己在朝堂能為皇上分憂的事情有限,那就不妨離京辦差。偏生楚王跟他搗亂,如何都要跟他搶這個差事。
晉王被氣得不輕,心說難不成那廝在漠北有人脈,要藉機親自去那兒斂財?多混賬。心裡惱火,面上自然要據理力爭。
楚王、晉王爭得面紅耳赤。
到底,楚王贏了。皇上也沒讓晉王閒著,說了幾句理解他心思的話,另給他安排了差事。
楚王鬆了口氣,完全鬆懈下來之後,腿有點兒發軟。
晉王到底是沒吃虧,也便順勢謝恩。
皇帝退朝之後,喚蕭錯到養心殿說話:“張放的事情,我要交給你,這幾日把別的事情暫緩。”
蕭錯領命,便要告退:“臣去張府看看。”記掛著張放的病情。
皇帝頷首,卻叮囑他一句:“不論看到什麼,有人問起,都要說張放病重。”
蕭錯一愣,隨即蹙眉。
皇帝笑著拍拍他的肩,“有得治。”
蕭錯又蹙眉。怎麼不早說呢?
皇帝一笑,“顧大夫也是剛給了句準話。”
蕭錯這才釋然一笑,“明白。”
蕭府。
二夫人到正房找裴羽說話:“三爺昨晚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我出嫁前的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