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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錯與崔振的坐騎趕至倒地的人近前,跳下馬,快步上前檢視。
十個人,都已斷氣。
兩個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有著惱火,似在質問對方:我沒留活口也罷了,怎麼你也是這個德行?
可這樣的言語,是不等說出就知不妥的,也只能忍下。都是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手法,眼下是真的想改掉,卻難以做到。
短暫的沉默之後,蕭錯道:“你我是指望不上,只能等待韓國公那邊的訊息了。”
“但願他的手下能抓幾個活的。”崔振沒轍地道,“若有下次,你記得留活口。”
蕭錯沒好氣,“你也一樣。”
☆、 097
097
是夜,兩人一如事發前說定的,相形到了蕭府外院書房。
蕭錯喚清風去取一罈陳年梨花白,再準備幾樣下酒的小菜。
酒菜還未上桌,韓越霖來了,先問他們:“你們這邊怎樣?抓住了幾個?”
蕭錯、崔振俱是蹙了蹙眉。
“一個都沒抓住?”韓越霖訝然挑眉。
忙著上酒菜的清風笑道:“射殺十人,沒抓住活的。”
韓越霖想了想,明白過來,不由朗聲笑起來,“手太黑,別的事情還能指望你們,這種事情就不行了。”
崔振問道:“你那邊怎樣?”
他和蕭錯做誘餌,韓越霖則負責安排人手接應。
只能這樣,那些人的身法奇快,兩家護衛追趕的話,定是個眼睜睜看人逃走的結果,所以只能三方合力。
“抓住兩個負傷的。”韓越霖沉吟道,“可若想要撬開他們的嘴,怕是不易。”
韓越霖曾任職錦衣衛指揮使,在那些年,是京城裡讓尋常官員聞風喪膽的第一人,著手這種事情的能力,誰都不敢說比他更有經驗。同樣的,誰都不能否定他對事態的直覺。
蕭錯、崔振倒是都有人選推薦給他,但這種話是不宜說出口的。
沉了片刻,韓越霖繼續道:“沒事,我得空找簡讓商量商量。”簡讓是遠走天涯的景林將所有經驗、手段傾囊相授的人。曾經,不論怎樣的人落到景林手裡,都撐不了多久便全盤招供。
蕭錯、崔振俱是暗暗鬆了口氣。
蕭錯站起身來,一面親自為兩個人倒酒,一面對韓越霖道:“我們射殺的十個人,已經安置到了別處。明日你派人去搜查一番,看看他們身上有無可以作為證據的物件兒。”
“應該沒有。”韓越霖道,“我這兒抓到的兩個人,身上都只帶著一個錢袋子,幾塊碎銀子,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除此之外,再沒別的,甚至連自盡的□□都不曾藏在身上。”
崔振按了按眉心,“單憑這一點,我真懷疑猜錯了——江夏王能培養出這樣出色的一班人?怎麼看都不像。真有這樣的本事,怎麼連膝下兒女都不能好好兒教導?”
“或許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單就目前而言,只有他有這樣的時間和人力、財力。”蕭錯道,“況且,江夏王世子也不是多差勁的人。”
“江夏王世子……”崔振沉吟道,“他又何嘗不是藏得太深的人,平日裡像是沒個正形,可每每遇到大事,頭腦可清醒得很。”
蕭錯頷首以示贊同,放下酒壺,抬手請韓越霖和崔振飲酒,隨即落座。
崔振微微挑眉,隨即站起身來,拿過蕭錯手邊的酒杯,一面倒酒一面道:“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多喝幾杯?你這廝的腦子一沾酒就不靈光是吧?”
蕭錯摸了摸鼻尖,笑,“誰說不喝了?習慣了給別人倒酒而已。”
韓越霖忍俊不禁。
崔振牽了牽唇,把一杯酒放到蕭錯手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