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斗篷下的手,撫了撫腹部。
她和蕭錯的兒女,出生之後,免不得有類似於她今日遇到的這類事。
蕭家的兒女,一定要有錚錚鐵骨,更要心性堅韌。因為他們的父親是蕭錯,蕭錯用命用血用豪情、謀算賺來的地位,兒女若是懦弱怕事,怕是難以沿襲這份榮華富貴。
她和兒女一樣,決不能再一味容忍囂張生事的人。
如何教導兒女掌握好行事的分寸,是日後需得鄭重斟酌的事。而在那之前,她遇事再不可大事化小,該強硬時就要強硬。
誰骨子裡都有凌厲的一面,要不要展現,只看有無必要罷了。
以往真不需要,眼下則是不同。因為她分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孩子是蕭錯的軟肋。
她不能讓自己和孩子成為蕭錯的負擔,要在今時今日便擔負起作為妻子、母親的責任,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好孩子。
孩子是她與蕭錯最美的期許,亦是她勇氣的來源。
掌摑聲分外響亮,一聲聲不絕於耳。
益明進到院中,看清楚情形,險些就笑了。
裴羽招手喚他到近前,問:“管家怎麼安排的?”
益明忙低聲稟道:“韓國公與侯爺自來親厚,早就有話在先,若是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只管去找他。是因此,管家已命人去請國公爺。夫人只管放心。”
“嗯。”裴羽心裡愈發踏實,轉念一想,又問,“二爺、三爺那邊呢?”
益明道:“二爺今日當值,在宮裡。三爺則一大早就應邀去了裴府幾位公子所在的別院。聽說是孟先生的女兒是個奇人,呃……這幾日孟先生不在,讓女兒代替他督促幾位公子的功課,孟小姐把幾位公子惹毛了……是為這個,才請三爺過去看看,最好是能找個由頭把他們帶出別院……”言談所及,關乎夫人孃家的四位兄長,他不敢不說,說出來總歸是有幾分不自在。
“是麼?這倒是趣事。”裴羽用言語緩和益明不自在的情緒,心裡卻是鬆一口氣:她真擔心那邊的兩兄弟明知這邊出事卻不予理會。
要是那樣,蕭錯把他們趕出京城都未可知。
只有她知道,蕭錯如今有多在意她和孩子的安危。手足若是知情而不出手幫襯,他不發飆才怪。
益明這時也回過神來,明白了她的心思,又道:“管家派管事去知會了二夫人,讓她不要擔心,夫人亦不需擔心二夫人。”
裴羽欣慰的一笑。幸虧有管家和這一班反應極為迅捷的人,不然的話還了得?
她視線瞥過已經臉頰通紅、嘴角出血不止的長平郡主,仍是有些沒好氣。對她的胎兒存著歹心的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可現在這局面,把長平郡主打成豬頭一般也沒用,還是等著韓國公前來為好。
“罷了。”裴羽出聲吩咐甘藍停手。
甘藍稱是,迴轉到她身邊。
先前鉗制著長平郡主的水香仍是沒好氣,踢了長平郡主一腳,把人嘴裡塞著的帕子取出,繼而退後幾步。她與甘藍一樣,何時對侯爺、夫人的吩咐都是無條件地服從,絕不會多做分毫。
裴羽正琢磨著把長平郡主安置到何處的時候,兩名男子頎長提拔的身形轉過院門口,出現在她視野。
她凝眸望去,有些驚訝。
一同進門來的,除了蕭錯,還有崔振。
蕭錯也罷了,他在外應對諸事總是沒個譜,高興了就與人磨嘰大半天,不高興了便是果決利落的做派。
可是崔振呢?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蕭府?怎麼還隨著蕭錯一同進到府中了?